正在包花束的女人听到男人的惨叫,浑身都跟着颤抖,却到底没有回头看一眼逃跑的男人。
她小心的剃干净玫瑰花的刺,将花束包得好看又高雅,包完玫瑰花,又挑着向日葵夹杂满天星,做了个巨大的花束出来。
顾炀从樊渊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歪着头握着樊渊的大拇指按在手机上解锁,又捏着樊渊的大拇指扫码付钱,末了对着樊渊的大拇指亲了一口,把手机还给他。
“谢了,大金主。”
樊渊知道顾炀爱开玩笑,也纵容他,拇指追着顾炀的嘴巴,又在他的嘴角按了一下,这才收回来。
女人并未对顾炀和樊渊的亲密感到不适,她只是一直缩紧肩膀、眼神时不时放空,整个人都带着被生活折磨后的疲惫和惊惶。
顾炀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玫瑰花束,却没接向日葵。
“送你了。”
女人愣了下,瞪大眼睛站在顾炀面前,整个人都很无措。
顾炀环视着小小的花店,虽然地上一片狼藉,但周遭的布置能看出女人很用心。
“你既然能独自撑起一家花
店,似乎还把小孩养得很好……为什么不能学着好好保护自己?”
女人抱着向日葵花束的双手收紧,将花束的包装纸都抱皱了。
顾炀没再看她,他也就是多管闲事说了一句,那女人剩下的生活,还是要靠她自己。
他和樊渊又挨着、挤着走出花店,看到司机大叔正站在花店门口张望。
“出来啦?没事吧?”
显然司机大叔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又因为没有樊渊的招呼不
敢乱进去,就一直站在门口等。
顾炀冲司机大叔笑着摇摇头,打开车门先坐了进去。
“麻烦叔叔送我们回家。”
樊渊从另一边上车,刚坐上去,玫瑰花就被顾炀放在了他的腿上。
一挨到樊渊,一整束娇嫩的玫瑰花立刻变成了冰花,深红的花瓣染上了冰霜。
车内的隔板还挡着,顾炀脑袋一歪,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了樊渊的身上。
他抬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结了冰的花瓣。
樊渊的视线一直在看顾炀的指尖,殷红的花瓣趁着细白的指尖,特别美,也特别让人有——将一切破坏掉的欲望。
“你不怕吗?”樊渊突然勾着顾炀的颈链,强迫他抬头。--
颈链收紧,顾炀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漫不经心的看过去。
“嗯?怕什么?”
樊渊松开颈链,握住了顾炀的手腕。
顾炀指尖正拨着花瓣,突然被樊渊握住,力道没控制好,不小心揪下来一片花瓣。
“你说呢?”
花瓣上结着的一层冰霜在顾炀的指尖慢慢融化,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顾炀的手指滑了下去,一路经过手心,流淌过手腕,沾染上了顾炀的体温,最终滴落在樊渊的手背上。
顾炀当然知道樊渊问的“怕”是指什么,樊渊刚刚真的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他清清楚楚,也毫无惧意,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逗一下樊渊。
樊渊看着手背上的水珠,似乎舍不得将它抹干。
顾炀将意外揪下来的花瓣丢进嘴里咀嚼,玫瑰花殷红的汁将他本就泛红的唇染得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