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挑水不也是在太阳底下跑吗?”蔺云无奈。
景文泽嘿嘿一笑:“我皮糙肉厚不怕晒,你不行,你这么好看,晒坏了我心疼。”
明明互相之间都不记得对方了,一见面愣是进入老夫老妻模式,情话张嘴就来也不害臊。偏偏两人听着都没觉得哪里别扭,于是越发肯定了对方一定是自己按照男友梦出来的。
既然如此,和对方亲近就不算是出轨了。毕竟一般人做春-梦,不也老梦见和恋人那啥啥嘛,梦里的恋人也不是真正的恋人呀。
放下心理包袱后,景文泽就有些蠢蠢欲动了。他想亲亲蔺云,还想抱一抱,然后再做点不可描述。
但是不行,刚见面就这样速度太快了。他琢磨着再怎么也得先帮蔺云把家里的活干完,然后再去享受和恋人的温存。而且如果要做点什么的话,这个小破屋子绝对不行,他舍不得在这种地方。
拎着水桶出门的时候,景文泽就在庆幸,还好他出门前扣了不少银子带上。正好镇子近得很,等太阳不那么晒了,他就跟蔺云一起上镇子上去,多采买点东西回来,蔺云家里简直什么都缺。
只可惜他手里钱不够,不然定要在镇子上置办个院子,直接住那儿不回来了。
景文泽干活非常利索,没一会儿就把蔺云家的水缸连清洗带灌满完成了一条龙服务。做完这些他气都没喘,完全不累。说起来之前他在雨里狂奔之后,好像也没有多累,还一副轻轻松松能再跑八百米的样子。
蔺云坐在屋檐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想这个梦也太不写实了,就算景文泽在现实中体力再好,也不可能这么好,超过正常人范畴了。
那边景文泽打完水,又准备去砍柴。但蔺云家里根本没有砍柴刀,于是景文泽只好去别人家借。
“我名声不好,他们不会愿意借刀给我。你是外人,也借不到的。”蔺云提醒道。
刀是铁制品,有官府管控。这年头盐铁都是国家垄断的行业,铁具跟是严格把控,每家每户能持有多少铁具那都是有定数的。尤其是刀这类可以充作武器的东西,弄丢了一把想要补买一把可没那么简单。
因此农户人家不会乐意借刀,生怕一借不还,还给弄丢了。而且刀具可以私底下买卖,价格又不便宜,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拿去卖了换钱。蔺云家里的砍柴刀估计就是被原身卖掉了,现在家中只剩一把菜刀和一口铁锅。
景文泽还真不知道这回事,他听完挠了挠头:“那我去找我同窗家试试看能不能借到。”
说完就跑出去了,其实他不知道同窗们都是哪家的,但是出去问问很快就能问清楚,也不费事。实际上他跑出去都没来得及问就被那些婶婶叫住了,说是他同窗在找他,他就顺势问了一下同窗家是哪个院子,直接找上门去。
听说景文泽和村里那个混混住一块儿了,他还打算帮混混砍柴,同窗表情一言难尽。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是不是被雨淋坏了脑子?”同窗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问出声来。
景文泽懒得和他们掰扯,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借刀。同窗想着景文泽不缺钱,家里富贵得很,肯定不会贪他一把砍柴刀,于是最终还是借了。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景文泽要这么做。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富家少爷到底是怎么跟穷混混扯到一起的……
景文泽才不管他们想什么呢,拎着刀就上山去了。爬山的时候自己也在疑惑,为什么折腾这么久自己一点都不累。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在做梦,梦里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就又释然了。
力气大体力好,这是好事啊,这样他就可以帮蔺云多做点事情了。回头他去试试,说不准他现在能吊打女妖精呢,毕竟梦里啥都有。
要是真能干掉女妖精的话,他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可以放心地和心上人卿卿我我,不会半夜出现女鬼女妖打扰他的好事,嘿嘿嘿。
正想着,眼前一道灰色的影子窜过。景文泽立刻瞪大了眼睛,极佳的动态视力让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兔子,而且兔子的动作分明很快,在他眼中却非常慢,他有一种自己可以轻松捉住对方的想法。
顾不得去思索自己这是打哪儿来的自信,他直接丢掉砍柴刀往前一扑,快准狠地抓住了那只兔子。拽过旁边的藤蔓三两下把兔子捆结实了,然后高高兴兴地拎着兔子和刀继续上山砍柴。
今天有肉吃了,景文泽一本满足,他早就觉得蔺云太瘦了得补补,这兔子就主动送上门来的。原本他是想去镇子上割肉的,但是兔子也不错,他钱少要省着点用,不然以后就要带着蔺云喝西北风了。
至于回家打秋风……景文泽总觉得他那个凶悍的娘亲既然做得出找四个婆子压着他去上学的事情,就能干出弄死蔺云的操作来。他可试不起,所以短时间内绝不会带蔺云回家。
要是他的私房钱没被他娘没收就好了,景文泽叹了口气,觉得生活真是太艰难了。没钱的男人不配拥有对象,做不到让对象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就是原罪。
还好阿云人美心善,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景文泽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