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帮你找狗,差点被车撞了。多说两句话你就烦了?你就是这么感恩的吗?”
他重复上次的卖惨战术,这次,逢宁丝毫不为所动,“说实话,你往道德制高点一站,我还真没什么话能反驳你。但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出身就待在道德盆地。道德绑架对我没有用,你要是识相点,就现在出去,爱干嘛干嘛,要是再像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嗡,别怪我不客气。”
江问气笑了。
逢宁慢吞吞补充一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学过武术。”
江问:“”
出于礼貌,江问吃东西的时候,逢宁就坐在对面陪他说话。
洗了澡的小黄狗懒懒地在四周逡巡着,走走趴趴。这个时刻,有些微妙。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放综艺,餐厅的灯光是温馨的暖黄色的,窗外下着细细的夜雨。
曾经的点滴,好像从记忆里慢慢苏醒。有几秒钟,久违的,陌生的温暖侵袭上逢宁的心头。
冷不丁,江问出声,“你也想吃?”
逢宁回神,“啊?”
“你盯着我筷子发呆干什么?”
逢宁随口说,“我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你吃完没,吃完了就走。我要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江问这次没再作什么妖,默不作声地,解决完碗里剩下的一点东西。
外面雨还没停,逢宁给他拿了一把伞,“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江问在玄关口换鞋,点了一下头。
把人送走,门落锁。
小黄狗一摇一晃,在她脚底窝成一团。
背靠着鞋柜,逢宁望着前方的吊灯发了会呆,她可能是又犯病了。
江问吵吵闹闹一晚上,她烦的不行。现在他走了,房间终于恢复宁静。
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却让逢宁觉得有点冷清。
夜深人静。
好像太安静了。
第二天是跨年夜。
明天是元旦,公司下午就给放了假。
逢宁被闵悦悦拉去吃了顿饭。
这位大小姐最近和柏宏逸蜜里调油,没空来骚扰逢宁。今天柏宏逸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她终于想起来逢宁。
闵悦悦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多,絮絮叨叨讲着些废话,从包包讲到鞋,她忽然想起什么事,“哦对了,等会有个跨年趴,一起去玩呗。我哥哥还有他几个朋友,里面有个中美混血,又高又帅,你要不要认识下?”
逢宁:“你上辈子是个媒婆吗?有事没事就想着给我介绍男人?我有这么饥渴吗。”
闵悦悦撅嘴,眼巴巴看着她,“你知道人家平时闲嘛,没什么好操心的,就只能操心你啦。”
她是个金鱼脑子,提起这茬,忽然想起江问,满怀期待地说:“你们俩有什么进展没?”
逢宁没回答。
吃完饭,闵悦悦拉着她去逛附近的彩妆店。等闵悦悦刷卡的时候,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逢宁听那边说了两句,皱了皱眉,“去哪?”
“我到了再告诉你,你人呢。”
她看了闵悦悦一眼,“今天算了吧。”
他声音低了一个度:“算了?”
“我跟我朋友在一起。”
“那你欠我的人情,就今天还了吧。”
说完这句,也不给她拒绝的余地,江问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