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纹丝不动,眼神从迟疑、慌乱、防备、变了几变,最后回归到漠然。
她折返,往前走。
他追了几步,过去拦她。
僵持几秒后,逢宁绕过他。
江问捞住她的手臂,急切地将人拽住。
挣了挣,挣不开,逢宁盯着江问,神情淡淡的,“干什么?”
江问看着她,感觉根根神经都被绞着,“你手上是不是有伤?”
他的话就像尖锐的棒槌,猛烈突然,心头被重重一击。脑子嗡地一响,逢宁眼里瞬间升起憎恶,她控制不住冷笑,手腕转动,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声色俱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料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江问退开几步。
逢宁冷静地回望他:“谁跟你说的?”
“医生。”
听到这个答案,逢宁微怔了一下,脑子里迅速开始运作,“你刚刚帮我交单子听到的?”
见江问点了下头,逢宁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有点懊恼,刚那一下子,差点就要露馅了。短短几分钟,逢神色恢复,说,“我手上的伤,是前年出了个意外,我被掉下来的玻璃片划伤了。”
“意外?”
逢宁面不改色,“对,整个手臂都被划伤了。”她给刚刚自己的失态找理由,“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身上留下的那些疤还挺丑的。我这个人又比较要面子,所以我一般不给别人看。”
江问:“很严重吗?”
“一些皮外伤,就是看上去有点吓人,不严重。”
他默了片刻,低语,“原来是这样。”
再开口时,逢宁语气已经柔缓许多,“对啊,不然呢?”
她好像是憋不住地好笑:“你刚刚搞那样子,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是要去跳楼了。”
江问也松了口气,“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不是你上来就要看我的疤,我会生气吗?”逢宁翻了个眼,“男女有别知道吗?”
“脾气真够大的。”
两又不痛不痒拌了几句嘴,有辆出租车停下。
逢宁先拉开车门上车,坐进去以后发现江问站在原地,她说,“怎么,你不回家?”
江问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情。”
逢宁把车门关上。
出租车开走,转了个弯,江问很快被抛在身后。
从一条线,到一个黑点。
逢宁靠在椅背上,不作声地看向窗外。卸下刚刚轻松的表情,情绪依旧乱糟糟。
以前的事,谁知道都可以,无所谓,但是江问不行。
江问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