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鹰刚想推辞,顾南衣已经一口喝了下去,他只好也跟着一饮而尽。
这“三碗倒”崔天鹰也听说过,据说不论是多能喝的壮汉,三碗一定倒下,后劲特别大。
他一口闷下去,入口的酒液香醇厚重,竟一点也不觉得辣得难受,反倒像是琼浆玉露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崔天鹰立刻诚心诚意地赞道,“好酒!”
豪爽先饮的顾南衣却抿着嘴唇半天没说话,蹙眉重新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崔天鹰:“……”他小心试探,“顾姑娘不会喝酒?”
顾南衣喝了口茶才道,“喝,只是这酒不甜。”难怪秦朗不让她尝,她确实不能多喝。
“……”这不就是不会喝吗!
崔天鹰不敢将想法说出口,尴尬地放下酒杯转移了话题,“顾姑娘刚才说有两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
“那位姓肖的老人究竟是谁?”顾南衣淡淡道,“他和肖忠有什么关系?这查了吗?”
虽然知道第二个问题也不会好答,但听到顾南衣问出来时,崔天鹰还是一阵头大,“实不相瞒,顾姑娘,查了,但没查出来。肖忠已死,他父亲祖父死得更早,兄弟几个在他死时便没落了,家中长辈挨个查了一遍,没有行踪下落不明、近来在通宝附近。既是秦小公子听见人这么唤他的,那可
能是‘萧’或者其他相近的字,也可能只凑巧是个假名,恐怕查起来还要些时间。”
“不如去问问秦北渊,”顾南衣想了想,道,“他或许知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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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秦北渊大名的架势实在是熟门熟路,崔天鹰都愣了下,“秦相?”
“对。”顾南衣点头,“问就是了——还有一路人马是秦北渊的,对吧?”
崔天鹰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正
是……这一路还有些互帮互助。”
“那就去问吧。”顾南衣捧着茶杯道,“我想知道的就这些了,等秦朗回来,你可以再同他说说,他或许有被的事情想问。”
“秦小公子去什么地方了?”崔天鹰道,“若是棘手的事情,我也可派人去协助他。”
“做饭。”
“做……?”
“做饭啊,”顾南衣托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崔统领不饿吗?”
崔天鹰:“……”确实是饭点了,但不是说去办重要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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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们只是远远跟着,稍稍不注意靠得太近,晚上一定会在驿站附近被秦朗揪出来警告。崔天鹰只佩服秦朗这个年纪的身手之高,觉得虎父无犬子,哪里想得到这看起来比铁还硬比冰还冷的少年会收起一身利刃杀意、洗手作羹汤?
崔天鹰欲言又止,但看看对面的顾南衣,心中又是很认同不该让她下厨。
他就完全不能想象昭阳长公主挽着袖子去御厨房里劳作。
“对了,”顾南衣对崔天鹰的沉默熟视无睹,“崔统领替我往汴京送一封信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