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要是看他和看沈贺之一样,不应该也早就想到一个办法来果断却又婉转地回绝他了吗?
但没有。
不仅没有,他甚至现在还能同顾南衣住在同一间房里。
秦朗觉得这其中肯定不止是他比沈贺之会做饭那么简单。
“给你找妻子?”顾南衣连连摇头,“那我得累死,不了吧。”
秦朗:“……”
他立刻不满地转过身体盯住顾南衣,“我哪里让你这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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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你的缺点我虽然能数出十条二十条来,但问题是,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还能被你接受?”顾南衣无视秦朗的冷视,无畏地道,“想想挑的人选都会被你一一回绝,我就觉得没必要白做工。”
说不定沈贺之也都会一一回绝。
秦朗这么想着,说出口的却是另外一句话,“你只是不想像拒绝他那样拒绝我。”
“……”顾南衣没说话,她只是有些恍然地看了秦朗一眼。
“不用你回答,我心里有答案。”秦朗朝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人来了。”
顾南衣尚未听见脚步声,但知道秦朗不会听错,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
若真要反驳秦朗那句话,顾南衣不是找不出词来。
只是每一句都似乎显得立场不是那么无懈可击。
或许真是同秦朗朝夕相处几年,被他喂出了些感情。
但顾南衣自忖虽然不是和秦北渊一样从来只顾全局面上更大那方的人,却也多少有点这毛病——混在官场的人,有太多事情需要衡量选择,难免沾点相同的习惯。
短短四年,对顾南衣来说本不会这般深刻。
苏妩同样在身边养了数年,顾南衣决定离开人世时也不过有些不忍罢了。
两人做饭的手艺几乎不相上下,这肯定不是吃的问
题了,到底哪里不一样?
眼看着沈其昌就要来了,顾南衣的心神却被秦朗几句话扰得有些乱。
等沈其昌真的踏进正厅时,她起身的动作都慢了秦朗一拍。
“顾姑娘,”沈其昌上来便和蔼地行礼道,“前次说到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寻我,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但顾姑娘若是有事,送封信给我便是了,不必亲自从汴京到通宝来找我的。”
虽然是早就预想到的结果,顾南衣还是扬眉笑道
,“我是收到了沈先生家仆送来的信,才一路赶来的。”
“信?”沈其昌讶异地道,“我不曾给顾姑娘写过信。”
“信中说您有事想要见我,我想若无急事也不会给我送信,左右闲着,便走一趟安心。见您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顾南衣说罢,又挑挑拣拣着信里的内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了沈其昌听。
信中直接点明她身份的那句话自然没说,她认得沈其昌字迹的事情也没说。
沈其昌听罢便皱起了眉,“这是有人借用我的名义来设计陷害顾姑娘……一路上可还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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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顾南衣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