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害怕的小模样,似乎再有一秒就得哭出来。
短暂地凝视一会儿,斯微露出笑容:“回屋睡觉吧,晚上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说罢,她收回目光。
须臾,她听见清甜的一声:“姐姐晚安。”
接着一道关门声,很轻。
深夜,毫无征兆又开始下雨。
斯微在半夜里被雨声吵醒,摸起事先备好的耳塞戴上,趁着睡意还在,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七点,许禾言从医院回来。
两人一同来到卧室门前,敲了两声进去。
然而房里根本不见人影,被子叠得整齐放在一边,就像是一夜没人住过一样。
紧跟着,一个略带恶意的念头在斯微脑中一闪而过。
她三两步走到电脑桌跟前,拉开抽屉翻出钱包,检查发现银行卡、证件都在。
她又找,取出一个红包袋,里面全空了。
许禾言跟进来,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丢钱了?”
沉默片刻,斯微点头,“去年年底老板发的红包,一千块。”
“完了!引贼入室啊,必须报警!”许禾言点开手机就要拨号。
“算了。”斯微按下她的动作,平静地把东西收进抽屉,又走到床前。
许禾言跟在后面,难得絮絮叨叨地说不停。
“怎么能算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坏,这不就是博取他人信任来偷盗吗,不报案指不定还祸害多少人,也怪我,就应该直接送她去警察局!”
“我想,我们可能误会了。”斯微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枕边的字条上,下面似乎还盖着别的。
许禾言一怔,平复下来后也注意到了。
内容是:姐姐,对不起。这些钱就当是我向你借的,有机会一定还你,那条手链是我过生日时,一个人送给我的,他很有钱,所以我想这手链应该暂时能抵我从你这里拿走的钱。另外,请你替我向许姐姐说声谢谢……言言很喜欢你们,但也很对不起。
看完字条,又看那条纯银手链,潘多拉,超出了抵扣范围。
俩人面面相觑,半天,都轻叹了一声。
这件事,就此过去。
七月中旬,往年奔四十度的天,最近一周突然降温。
收留小女孩的那夜,斯微在客厅睡觉本就受了凉,之后工作繁忙导致作息不规律,特别是莫名其妙的心气不顺,半夜还容易做噩梦,没几天就病了。
周日早晨,斯微一醒来就觉得鼻子堵塞,喝下一袋感冒灵又回被子里窝着,不多时睡熟了。
本以为是小病,结果这一睡就没清醒过来。
下午两点。
闲来无事,许禾言来找斯微逛街,敲卧室门也不见回应,进去一看发现不对劲。
斯微额头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嘴皮都烧起了白皮,两颊是病态的潮红。
许禾言不敢耽搁,当即给许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