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牺牲、退伍,都散了。
“队长,你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兄弟们可不答应。”大蒋一上来就挡在他眼前。
宋居安含笑看他:“不答应还能拦住我?”说完,作势往他腿上招呼。
大蒋躲开,嘿嘿笑。
相比,刘哥正经些:“大蒋昨晚就告诉大家你要走的事,我们明白你的想法,可还是要来送送你。”边说边弯腰把包提起来。
宋居安拎过包,笑意加深:“明年说不准我就回来了,一年好像很长,不过等我走了,你们天天忙着出警训练,就没空想别的了。还有,代我告诉其他人,我不在的时候也都自律点,如果没有新的中队长调来,大蒋你就帮着指导员把队伍带好,别在你这儿把咱中队的五星荣誉给丢了。”
大蒋一听,立马正色,两脚一靠,铿锵有力地回了声“是!”。
宋居安走得痛快,挥了挥手只留下一声“走了”。
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这一程他要北上,说实话,这么多年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儿,可踏上火车时,心理却意外的宁静。
他舍下一切,奔向远方,看似逃避,可何尝不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解开所有枷锁的答案。
无论答案是漫长时光,亦或是安宁岁月,他都要去那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审视自己。
……
营区外,斯微将存折和银行卡一并交给罗清强。
罗清强没有多问缘由,只说:“他这回去济山,可能要一年才回得来。”
斯微“嗯”了声。
罗清强清清嗓子:“宋居安有他必须要面对的东西,可能他选择的方式,你无法理解,但相比接受心理疏导,让他自己走出阴影,会更好。”
斯微鼻子发酸,一开口有些变音:“您相信他吗?”
“相信!”回答很坚定,“微微,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叔叔希望你也能重新开始,这也是他希望的。”
斯微点头:“我会的。”
走在路上,她回想起很多事,从重逢到确定关系,又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呢?
目睹过他人生死,或是在生死边缘挣扎,他拼过命,也站起来过,追根究底,战友的牺牲才真正将他逼得进退不能。
一想到这些,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压力和绝望,似乎又理解不了。
她那么多次表示,可以永远站在他身后,可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做了自私的决定——守护不了,就放手。
可真是够男人的!
火车北上,外面的景致被远远丢在后方。
宋居安拉了拉帘子,慢慢靠在座背上,看似很累的样子。
因为无法守护,
于是拥抱后远去。
曾许柔情万丈,
如你一般,
也不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