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安用力握紧了拳,不知过去多久,在最后一根针抽去时,他的手抽动了下,但又显得很无力。
……
麻醉科。
许禾言披上白大褂,拿起办公桌上的记录板,扣在胸前,去外面。
出门没走几步,发现座在休息椅上的人。
宋居安一直在看这边,看到她时,缓缓起身。
许禾言上前,“这儿是麻醉科,宋队长应该不是走错路吧。”
神情不动,语气平平。
“特意来这儿,是有个东西想给你。”宋居安直言。
许禾言微敛眉。
只见宋居安手摸进裤兜,很快取出一张折起的纸,略皱了些。
“给你的。”他递出去。
许禾言盯着那处许久,插在口袋里的手终于慢慢抽出来。
捏在手里,用了几分力,没展开。
宋居安匆匆扫她眼,目光落回到纸面。
“这是在他的头盔里发现的。”
消防头盔,是最坚硬的防护。
出任务时,会有队员选择将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比如——遗书。
许禾言沉默着点头。
宋居安说:“这是他留给你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交给你。”
许禾言默然,道:“谢谢。”
宋居安有好几秒没说话,抬眼触及到她通红的眼角,只说了句:“回见。”
果真,再没停留。
许禾言只身伫立,半晌以后,一面抬头,一面将遗书塞进口袋。
她朝着楼道另一头走去,步伐轻缓。
她并没有哭,因为心上的伤痕只会因每一次流泪而变得更痛,也终不会有一个人能真正安抚她。
宋居安离开医院时,外面竟已经下起了雨。
他站在门口,等雨停。
此时是下午两点,天空完全是黑蒙蒙的状态。
这雨从初时的淅淅沥沥,渐有了下大的势头,借着风势,斜刮在人脸上。
更多的雨,整整齐齐落向大地,再溅起一地水花,轰乱的世界里,显得无声无息。
腿部肌肉没有规律地跳动着,带来痛感。
而痛,微不足道。
宋居安的眸子慢慢眯起来,投向雨幕中的目光,克制深沉,情绪难辨。
半小时后,他在街边拦辆出租。
上车,司机问去哪。
他报了消防营区的位置。
就在几分钟前,大蒋打电话说,郑父来队里了。
指导员带了一批人出任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只是,这事还得有人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