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慢慢消失,两人眼中彼此的影子却一动也不动。
终于,是秦舟先笑出了声。
他笑道:“不行,我真的不行。你这搞得我好难招架。”
君渐书拂袖,将剩余的焰火灰烬挥去,而后笑着看向秦舟:“师尊不喜欢徒儿的告白吗?”
“喜欢,喜欢死了。”秦舟笑着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他的手,“就是太喜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深呼吸了一口,白白书道:“不行不行,我以后绝对不要再和你说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事情了。你认真起来能吓死我。”
“嗯。”君渐书笑吟吟地应了声。
之前师尊念过他,说他没有给自己一个正常的告白。君渐书于是记着了,在今天应验。
其实师尊只是顺口一说,心中没有多么期待他会像旁人那样搞出一场盛大的告白。但是若是他不做,便给了师尊话柄,让他能是不是提出来敲打自己一下。
若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准还会成为吵架的话柄。
倒不如先将师尊镇住了,再从长计议。
不过这个从长计议的内容,就不是君渐书所希望的了。
两个人直接在方丈洲中找了个有隔音禁制的茶馆,点了个包间。
侍从将茶水上上来后,秦舟随手捏了个糕点扔进嘴里。
秦舟咽下糕点,又喝了口茶,将魔渊如今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我将魔渊修复了一点,二十天以内,这个地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二十天后呢?”君渐书很快抓住了他话中的隐含意义。
秦舟歪着头想了想,用口比了个拟声词:“boo——修真界就没了。”
“魔族的力量,我们都知道,也不用多说了吧。”秦舟伸了个懒腰,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现在的问题就是,天道只让我去修封印,多的东西一点也没和我说。我都怀疑它根本不关心自己会不会有问题。”
君渐书坐在他身旁,将手肘撑在桌子上,紧紧盯着他:“天道应该还是很着急的,不然它不会放下身份来联系我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为天道,它天然地与这个世界上的生灵格格不入,肯放下身段朝他们求助,应该是问题严重到一定程度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给出解决方案,大约是因为连它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要怎么化解这次危机。
“应该是的。”秦舟打了个呵欠,“不过它为什么选择私下里来找我们?它降下什么天兆,让修习占星术的修士去关一下这件事不行吗?”
“占星术最终还是从天道之中得到的答案,如今天道毫无头绪,要他们也无用。”君渐书笑了笑,仍旧看着秦舟。
从刚才开始说话时,秦舟就注意到了。
君渐书的视线就像黏在他脸上一样,怎么也抹不掉。
秦舟甩了甩头,发觉君渐书还是在盯着他。
他于是伸手勾住了君渐书的脖颈,将人的头往桌子上按去。
自己则大摇大摆道:“看什么看?嫉妒你师尊我芝兰玉树?”
君渐书使了巧劲,从秦舟手下脱出,反而将人的双手擒住,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又看了秦舟一眼,笑着道:“我总觉得,师尊有点变了?”
“哪里变了?”秦舟的视线有点游离。
他其实能够听出君渐书在说什么。
不就是艳骨的事情吗。
他融合了艳骨以后,肯定和从前有一些不同的,毕竟他之前还没有修炼艳骨的时候,就连蕴灵草看着他都会开花。现在艳骨变得强盛了,指不定在旁人眼里他是个什么诱人的尤物呢。
他不关心旁人看他怎么样,只是若是君渐书也被艳骨影响了,他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在意的。
不过也就那么一点儿,就算君渐书被影响了,他的心情也不会受影响的。
应该不会受影响吧。
秦舟有点心虚地等待君渐书回应。
“是哪里呢……”君渐书像是真的搞不清楚哪里有问题一样,凑在秦舟身边看了很久,又嗅了嗅他的身上。
搞得秦舟还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