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踏进已经被魔化的灵屿后,面色发白地惨笑一声:“师尊是以为我修习正道功法,便不会去看魔修的阵法吗?”
不是的,他没有。
秦舟的心猛地揪痛。
他想解释,但没有人能听。
“自己”见已经败露,便强行启动了大阵。
大阵一经启动,便将所有的灵力都封存了起来。
徒弟虽然停止了它的攻击性,却没有办法从这个能够维持三天的大阵之中出去。
徒弟看没有办法出去,便将视线投向了秦舟。
秦舟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一向听话乖顺的徒弟,慢慢走了过来,将秦舟毫无反手之力地打在了地面上。
然后使了个术法。
是将痛觉转移的法术。依旧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法术一样。秦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只能继续看下去。
然后他发现,这一次的幻觉里,他好像比其他时候都要惨。
毕竟从来没有一个世界,他是被一只忠诚的人背叛了,而后硬生生挖掉灵骨。
从徒弟的脸色看来,应该还蛮痛的吧。
秦舟不知为何,有些怜惜起这个徒弟来。
明明就是“自己”的过错,最后的痛,却要他来帮忙承担吗?
他于是恨极了这个“自己”。
也顺带着恨上了这个一直对他下不了手的徒弟。
徒弟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老家的禁制对秦舟打开。
他将秦舟送到了他弟弟那里。
“我送师尊回家,”徒弟从血泊之中将他抱起来,眼中没有一丝情愫,“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下一次师尊再不听话,从秦家跑了出来……我便不会对你手软了。”
你最好不手软。秦舟隔着空气,恨恨地对他说。
徒弟自然是听不到,这个没有意识的“自己”,也顺理成章地被送到了秦家。
而在秦家之中,秦舟发现,他那个城府很深的弟弟,对着他的“尸体”上上下下地研究了一番。
就差把他解剖了分析了。
秦舟的意识在尖叫,他甚至可以接受自己被徒弟挖掉灵骨,但是不能接受被弟弟这样摸几下。
这样的场景,连他“自己”都忍受不了。
在弟弟走后,他便感觉到“自己”睁开了眼睛,嘶嘶抽了几口冷气。
而后一丝也不停顿地将身边的禁制解开,直接跑出了秦家。
秦舟心中挂念着与徒弟的约定,没有注意到这个“自己”和之前又什么不同。
他一路担惊受怕,生怕徒弟来抓他。
却又怀着微妙的期待。
他有那么一点点想见那个徒弟。
不过也就一点。
“自己”一路跑到了两个世界交汇的地方。
秦舟这才发现,这里也有一个魔渊。
“自己”好像产生了极其困难的挣扎。
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斗争。
最后魔渊洞开了一瞬,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