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竹叶被她深描了几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墨汁用得有些重了,却也没心思再做修改。
“在作画呢?”沈宸卿忽而走了进来。
温映寒一怔,停下了手中的笔,“嗯,快完成了。”她关注起墨砚,将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向了一边。
沈宸卿踱步到她身畔低头望着书案上的杂乱,似是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昨日那一幅?”
温映寒眸子微微敛了敛,“已经扔了,沾了墨汁不好看……”
“仅仅是因为不好看?”
温映寒神色如常,语声低缓:“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沈宸卿折扇一收,上前走了几步,离她跟进了几分,“可本王还挺喜欢那一幅的。”
温映寒留意到他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紧紧关闭了,她将桌面上的纸拿了起来,“新的已经重新画好了。”
沈宸卿没接,眸间透着些玩味,从身后拿了另一样东西,“送你的,打开看看吧。”
温映寒望着那个四方大小的锦盒,同样没拿手去接,“是何物?”
“说了会送个镯子给你,”他将锦盒塞入她的手中,“不打开瞧瞧吗?”
僵持了两秒,温映寒垂眸将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金色的镯子。温映寒阖了阖眼眸,从他进来,她便有了这种预感。
“不觉得眼熟吗?”他将镯子从锦盒中取出,晃在温映寒眼前。沈宸卿唇边溢了抹冷笑,“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
温映寒将盒子扔到了桌面上,她眸光清冷,“你既已经发现,何须再弄这样的把戏。”
他眼底的阴翳几乎快要化为实质,沈宸卿步步紧逼,“说,是谁给你的解药?”
温映寒向后退了半步,脚跟受阻一回眸身后已然是书架,“我为何要告诉你?”
沈宸卿阴冷地笑了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屋中没有旁的人在了,沈宸卿将下人都留在了门外,屋门虽紧闭,却不见被人从外面上锁的样子。
温映寒攥了攥刚刚藏匿在袖间的银簪。
沈宸卿声音低冷:“说,是谁?”
温映寒在两人距离最近时将手抬了起来,沈宸卿显然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好歹习过武,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一下。
银簪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
沈宸卿眼眸彻底暗了下来,他抬手紧攥住温映寒的手腕。
剧烈的痛感瞬间袭来,疼得温映寒一阵蹙眉,她却始终没有松开攥着簪子的手指。
再没有片刻地犹豫,她将银簪最锋利的一面朝向了自己。
“我是不会让你利用我威胁他的。”
砰——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映寒下意识地朝门口的方向一望,恰好撞进了那人深黑色的视线里。
沈凌渊狭长的凤眸深暗,直达人们灵魂深处的寒意由脊柱向四肢漫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本能地颤栗。
那道熟悉而低沉的男声缓缓在温映寒地注视下响起。
“敢动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