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顷刻便看透了沈凌渊的打算。
沈凌渊垂眸望着她,声音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又不累了?”
温映寒轻轻抿了抿唇,“方才说乏了,是唬人的。说好了要陪皇上批折子……”
这人分明是明知故问,她说那话时,是想避开他,故而找的借口,真要是身体特别不舒服倦了乏了,还能和他在这里神色如常地站着,耗这么久吗?
虽是如此,她还是担心以沈凌渊的个性要以此为理由跟她计较刚刚她说谎诓他的事。温映寒忙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皇上前些日子跟臣妾说,要带臣妾去个地方,结果到今天也没说是哪里。”
她还记得那是自己送他寝衣的那日,一晃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人却再都没提。
沈凌渊凤眸微深,薄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还差些天,不过……”
“不过什么?”温映寒似有所觉,认真地朝他望去。
“今日也不是不行。”他揉了把她的额发,稍稍退开了些距离。
温映寒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沈凌渊真的应下了。
“外面还下着雨呢。”
“不远。”沈凌渊推开了寝殿的门,朝外面候着的王德禄低声吩咐了几句。
他说了些什么,温映寒并没有听清,但她瞧着逐渐变晚的天色,只想着批折子的事不能再耽搁了,“臣妾先陪皇上去书房吧。”眼下已经一更天了,今日怎么也得在三更前睡下。
沈凌渊回眸薄唇轻轻勾了勾,“好。”
……杰--i--哒
两人很快移步到了书房,就是始终没有见到王德禄过来。书案上摆着的奏折已被整齐地码放好,只是未来得及搬运,眼下他们两个已经过来了,便直接在这里批了。
温映寒往墨砚里到了些清水,替沈凌渊研墨,下人们将一切都准备妥帖了,纷纷识趣地掩上了大门退了下去。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却是另一番岁月静好的光景。
好在今日的奏折并不多,很快未批完的部分便要见了底。温映寒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一抬眸便看见沈凌渊在望着她。
“……皇上?”
沈凌渊轻敛了眸光,他薄唇微微动了动:“先去沐浴更衣吧,回房里等朕?”
温映寒也未多想,轻轻颔首,他们常是如此,快到收尾的时候便提前让温映寒回去更衣,也好早些睡下。
“好。”
……
直到换好了寝衣坐在内殿的软榻上了,温映寒才想起沈凌渊之前好像是跟她说还要带她去个什么地方来着,陪他在书房里待着待着,她便将这件事个忘记了。
她起身将大门打开,“芸夏,去看看皇上……”她本想让芸夏去看看沈凌渊的政务处理完了没有,可廊间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下人的影子。温映寒顿时蹙眉。
她走出寝殿,向左侧张望,还未等看清楚状况,便听见身后传来了沈凌渊低醇悦耳的声音。
“等很久了?”
温映寒蓦地回过身,“皇上批完奏折了?怎么廊间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她这才发现沈凌渊身上的衣裳好像也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