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胆量,嫔妾今日也不敢出现。”
“好。”沈宸卿手中的折扇蓦然收拢,“三日为期。”
朱兰依抬眸望上他的视线,“不用三日,两日足矣。”
……
清晨的林萦殿,空气格外清新。太阳还未高高升起。夏虫鸣啼。
温映寒侧坐在软榻上,一手扶着信纸,另一只手缓缓写下整齐娟秀的字迹。这封信是写给温承修的,那日她已与贺远谈过,对方表示,如果可以,愿意舍弃现在这份差事。
少年时相识的人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绝情的话说得够多了,他也没有半点想要纠缠于她的意思。与其见面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如趁早规避,贺远想得很清楚,他不会怪她,但也不想再见面了。
就当是为了各自好。
温映寒答应了可以将他调离行宫的事,近来行宫的安全一直交由了温承修负责,想来这样小的人员调动,温承修那边还是很容易完成的。以皇后之命虽然也可以做一些安排,但终究是太过声张,不如温承修来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芸夏端了盏茶进来,“娘娘还未写完?”
温映寒点点头,抬手揉了揉额角,“想着写一次信便顺便报个平安什么的,一不小心便写多了。”
空气间添了些花草茶的芳香,精神莫名舒缓了不少。温映寒垂眸望着手中的信纸,正想着该怎样结尾,头部忽然由内刺痛了一下。
温映寒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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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么了?”
身边是芸夏关切的声音。那痛感转瞬即逝,仿佛一切方才只是一场恍惚间的错觉,温映寒轻轻捏了捏眉心,“无事,许是一直低着头,有些倦了。”
芸夏见她真的无事,稍稍放心,“那娘娘喝一盏这花草茶歇一歇吧,也好提提神。”
温映寒近来都是在喝沈文茵送给她的那罐花草茶,好闻之余回味也甚好。在大盈完全没有见过像这样的花。
沈文茵说烁国那边也不多见,是往往只有贵族才能喝到的好茶,这花还有药用价值格外珍贵,她也是因为成了太子妃,才偶然得了那么几罐。
温映寒提笔写下了最后几句,“将信拿走让明夏送出去吧。”她将信纸塞入事先准备好的信封,仔细密封了一下,“总算是完成了。”
芸夏笑着应了,拿了信往外走。温映寒靠在了身后鹅黄色吉祥纹的软垫上,端起
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茶杯还未等放下,便见走到门口的芸夏脚步一顿。
“长公主!”
芸夏下意识地回身朝自家娘娘的方向望。温映寒已经透过屏风的间隙看到了沈文茵那身明艳的百褶裙,“快请进来吧。”
沈文茵手里握着个画卷,步伐轻快,好看的镂花流苏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她望见温映寒的眸光顿时莞尔一笑,“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温映寒见她这个样子便知她是画出来了,她轻笑道:“别卖关子了,快拿来给我看看。”
沈文茵踱步到她跟前,拨开了桌子上的纸笔腾地方,“瞧瞧,我画得像不像?”
因着只画了一枚耳坠,画纸只卷了不大一点,沈文茵将它放在桌面上一点点打开,一枚精致的金累丝蝴蝶耳坠顿时呈现在眼前。
温映寒眼眸微动,“就是这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