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温映寒过来,正巧沈文茵也想去林萦殿找她说写信请大夫的事,两人一见面,沈文茵先开的口。说来说去,倒是忘了问温映寒过来的目的了。
沈文茵压低了声音:“是不是之前的事,你又查出来什么结果了?”
温映寒不置可否,命身旁的芸夏拿了件东西出来,“你看这耳坠。”
沈文茵拿起那对金累丝蝴蝶状的耳坠仔细查看,好看的细眉微微蹙了蹙,“这跟你之前给我看的有些相似,但是不是那一对。”
温映寒微微颔首,“这是我命人从芙湘宫那边搜出来的,是从前薛慕娴戴过的,这足以证明,推我入水的事与薛氏她们无关。”
沈文茵凝眉思索,“会不会是有人想将事情陷害给薛氏?”
温映寒摇了摇头,“开始我也曾这样想过,可若是打着陷害的主意,不是应该期待别人早点发现湖边的耳坠吗?怎么反倒把东西偷走了?”
她说着拿起了其中的另外一枚,轻轻捻了捻上面的玉珠,“这耳坠子乍一看很相像,可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拿这样的东西去陷害很容易被识破的吧,只要薛氏拿出她真正戴过的那对,便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
“也对,想要陷害,不如直接拿一件芙湘宫里的东西扔在湖边显眼的地方。费这么大周折,最后完全无效,这根本划不来啊。”
沈文茵此外还曾怀疑过是柳茹馨做的,只是转念一想,她那人虽然平时自私爱算计了些,念着那么多年温映寒待她的情谊,也不应该会下此狠手的吧?
更何况,沈文茵也听说了,这回丢耳坠的事,柳茹馨是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明的。
她咬了咬唇,“只可惜那枚能当作物证的耳坠子丢了,不然还能暗中再查问一番。”
这话倒和温映寒的想法有些一致了。
温映寒轻轻开口:“所以……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沈文茵一愣,“什么事?”
温映寒将耳坠推到她面前,“你也是知道的,我工笔画很是一般,这两幅耳坠终究有些不同,想拿着这个寻人略有些难度,所以想请你……”
“请我帮你画出来原来那个?”
温映寒微微点了点头。
沈文茵顿时无奈,“这么客气做什么?秋竹,去取纸笔来。”
若论画工,沈文茵的工笔画在从前也是极为出名的。工整写实,极为精细。宫中虽还有画师在,但人心难测,恐留后患。更何况,沈文茵曾经见过那枚丢失的耳坠子,画起来应当比旁人更顺手些。
“我可能需要点时间,也是许久没作画了。”
“无妨,你看看,能不能回忆起来些许。”温映寒将耳坠递到她手中,让她类比着思索。事已至此,她已经沉下心来了。
“那你稍等片刻,我先……”试试,这两字没能出口,忽而在望见门口站着的人时收了回来。
柳茹馨往后退了半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矮桌。上面的花瓶倾倒,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也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柳茹馨神色惊慌,赶紧福下身来,“嫔、嫔妾不是故意的,正要给两位姐姐请安,一时没站稳就、就……”
外间值守的小宫女忙上前收拾花瓶倾倒后溢出来的水迹。
华怡殿里的小宫女比不得温映寒宫中那些都经过精挑细选,除了近身伺候沈文茵的几个是她从烁国带回来的,其余的宫人都是本就在这行宫中做事的。
如今,竟也没通传,就放了人进来。
温映寒和沈文茵面面相觑,不由得微微蹙眉。柳茹馨手边还挎着个剔红的食盒,明摆着是有备而来。
“……”
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