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下大了,有风灌进来,将桌面上抄好的经文吹落两页在地上。
霍靳珩微讶了下,忙将剩下的纸页用杯子压好,起身将地上的纸页捡起来,又关好窗。
经已经抄到最后一遍了。
他的字很漂亮,笔锋劲遒的瘦金体,就如他的人一样,隽秀强韧,风姿绰约。
等六遍经都抄完了,霍靳珩阖上钢笔,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夏树还没回来。
他起身穿上外套打算出去找,斋房的门突然从外推开了,夏树匆匆进来。
霍靳珩的目光怔然顿住。
她浑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结成缕滴滴答答黏在脸颊上、衣服上。
离得几步远,霍靳珩却分明感觉得到她身上雨的冷气。她脸色唇色冻得发白。
他眉宇刹那就皱起来,连忙去卫生间拿了个块毛巾走上前替她擦水,“怎么搞的?”
夏树任他替自己擦着头发和脸,吸吸鼻子,“雨淋的……”
“怎么会淋成这样?”霍靳珩蹙着眉宇,“不是打了伞的?”
夏树一瞬不瞬盯着他,“我把伞丢下了,没有打伞……”
他一滞,像是忽然生了气,手上的动作稍重了一些。
“怎么把伞丢掉了?外面那么大雨,生病了怎么办?而且怎么也不知道躲一躲,就任由自己淋成这样?”
夏树不说话,仰着脑袋直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
他态度没有软和分毫,“说话。”
下一秒,她突然张开手臂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霍靳珩身子晃动了一下。
她身上还带着屋外深秋冰冷的雨与凉,一瞬就濡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他怔愕了一下,感觉到环着自己腰际那双小手揪紧了他背后的衣裳,手臂收得特别紧,越来越紧。
“对不起。”她头埋在他胸膛,声音细得像个委屈呜咽的小猫,“对不起……”
见她这副模样,霍靳珩的心里蓦地一酸,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
“我不是在怪你。”手掌缓缓落在她背上轻拍两下,他叹了口气声音软下了来,“我是怕你生病。”
夏树不说话。
头始终在他胸膛处紧紧靠着执拗不抬起,她片晌又在他心口处蹭了蹭,说:“我错了。”
她声线低低糯糯的,“可是生病了,有你照顾我呀,所以我才不怕的……”
霍靳珩的心脏都被她蹭柔了,他抱她紧了一些。
“嗯。”从他胸腔里传来的低沉嗓音带着他沉笃的心跳,“我照顾你。”
夏树闭上眼睛,动了动脑袋耳朵紧贴在他胸膛上。
屋中宁静,雨声淅沥。
过了好一会儿,霍靳珩才松开手臂缓缓握住她的肩膀,与她分开了一点。
夏树顺从地从他怀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