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界,自然是庐山最广,也是庐山最大,百余座山峰连绵不绝,其中沟壑纵横,壁崖横天,又有悬壁翘石,瀑布琼林,十分雄伟壮观。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范羽站在一山崖前,眺望远方,山风吹拂,云海翻滚,欲要他乘风归去,好似身处仙境,
入山已半月,饮山泉食山果,白天采药,晚上打坐,与清风作伴,和山兽为伍。
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
庐山自古就是名山古迹,有数不尽的庙宇道观,哪怕如此,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是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
自然就有许多上山采药,或打猎为生的人。
寻了处前人居住过的山洞,里面灶炉瓦罐倒也齐全,甚至还有一张木床。
于是鸠占鹊巢,就地落脚。
把晾晒干了的草药归整好,生起篝火,把山中寒冷驱散,又架起瓦罐,添加些药草,就着热汤吃着山果,将就着填饱肚子。
洞外山风呼啸,‘呜呜’作响,紧了紧单薄的破衣,蜷缩着身子躲进干草里。
半夜时分,正迷迷糊糊,隐约听见一女子呼喊,翻了个身不在意。
但呼喊不断,终于把他惊醒,侧耳倾听,却在洞外。
“先生,先生在吗?”
夜半女子声,难不成是迷路的游客?
范羽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拍打掉身上的杂草,旋即走出洞外,就见月光下,一俏丽小女子,正焦急的探头张望。
见了他,立即一拍手,喜道:“先生在就好。”
范羽拱手作揖,疑惑问道:“小姐是?”
女子发现自己的失态,略微羞涩,吐了吐舌头,也学着拱手作揖道:“我叫胡媚儿,见过先生。”
范羽瞧她作揖,姿态古怪,又不好发笑,只轻笑道:“原来是胡小姐,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女子却不答,只问:“先生可是懂得黄岐之术?”
“略懂一二。”
“那就行。”
女子面露惊喜,一把拉住范羽的衣衫:“先生快跟我去,我家姐姐生了病,麻烦您给她瞧瞧。”
“这,这……”
范羽一愣,身子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心中纳闷,这小姑娘好大的力气。
山间树多,月色昏暗,但这女子脚步轻快,丝毫不受影响,倒苦了范羽,好几次差点摔倒。
“姑娘,你慢些,慢些,咱们这是要去哪?”
一路疾行,弄得昏头转向,到了后面也不知身在何处,只好跟着前行。
“先生问得奇怪,给我姐姐治病,自然是要去我家啊。”
“你家?”
终于,眼前一亮,来到了一处平摊地界,前面一座灯火通明的大院坐落其中。
范羽心中纳闷,这深山老林,居然还有人在此安家住宅,当真稀奇的很。
女子上前叩门,接着大门打开。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伸出头,立即谄笑道:“原来是十三姑娘,您大晚上的去哪里了?方才姥姥还问呢。”
忽地看见范羽,脸色一变:“十三姑娘,你怎么带生人回来?要是被姥姥知道,可是要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