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来是为了保护这些畜牲!哼!不过是些夜魅的孽种罢了。留着也只是危害世间……行儿,一
剑把他们除了!”
“是!”周行拔剑正欲刺向魔魁幼崽,剑至半途,看着魔魁幼兽可爱的模样,心中突生恻隐之心,
觉得它们就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就这么杀了,太过残忍,但又想到这魔魁日后定然害人,便欲刺下
去,可是剑确终究没有刺下。他生性善良仁慈,突见自己面前出现这些毫无反抗力的小生命,虽知以
后将来会害人,却始终下不了手。周行想保全这些幼兽的性命,低头吞吞吐吐道:“、、、、、、
师父,这些魔魁还如此弱小,弟子、、、、、、弟子不忍下手。”
宁悟阙本以为周行会一剑了结了这些孽种,见他居然停手,还说出这等荒唐的言语来,不禁勃然
大怒,厉声道:“什么!?下不了手?你身为我座下的大弟子,将来要继承独孤门掌门之位,怎可如
此善恶不分?严忘我独孤门向以除妖伏魔为己任,你若不敢对妖魔下手,便没有资格呆在我门下!”
周行心知此话必会惹恼了师父,可是让自己出手杀戮毫无抵抗的小生命,自己是一千个的不愿
意,加之年轻气胜,叛逆之心隐隐占据心头,要救它们性命的念头更为强烈了,宁道:“师父,这些
幼兽已经没有魔魁照顾,我们不杀,不需几天这些幼兽也会饿死,就让它们自生自灭吧。倘如它们长
成害人,弟子愿负全责,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将他们斩尽杀绝,绝不会仁慈。”
宁悟阙怒不可揭,骂道:“荒唐!你怎知这附近就不再有其他魔魁!竟说等它们害人之后再去除了
这些孽畜。这等没大脑的言语,居然是从你这独孤门大弟子的口中说出!”
周行突的牛脾气上冲,又道:“师父,弟子明白妖魔可恨可憎,然而他们出外伤人只是为了填饱
肚子,繁衍后代,和我们并无二致。我们若不思与妖魔和行相处之道,光是一味滥杀妖魔,这仇恨只
会越结越深,永远也化解不开。”
宁悟阙这时脸色已经极其难看,整个脸都黑了下来,吼道:“哼,你到教训起我来了!”
周行见师父脸色黑青,勐地回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心生叛逆,说了妄语,对宁悟阙很是不敬,
心中懊悔不已,语气缓了下来,说道:“弟子不敢,只是……自从出这趟门以来,弟子便一直在思考
这件事情,期能想出两全其美之解决方法……”
宁悟阙沉声道:“哼,好狂妄!人魔相争始于太古,至今仍争斗未息,千年来多少前圣先贤解决不
了的问题,凭你就想得出来?”周行本也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刚才自己顶撞惹恼了师父,心中后
悔,便随口说了这些言语,希望引开话题,不愿与师父再顶撞下去,宁道:“弟子愚昧无知,妄自主
张,还望师父息怒。”
宁悟阙提剑刷刷几剑,把魔魁幼兽砍了个稀烂,周行轻轻的一声惊呼。见着几个小生命就这样死
在师父剑下,心中有些难过。而宁悟阙这时想着另外一个事情:“早知当初就不该收养他!不该让他
留在世上!他果然有魔族的血统!这二十年来,我悉心教诲,希望他能严守正义,除妖屠魔,还想着
让他光大独孤门。真是枉费心机!日后,他若和他爹一样、、、、、、”想到此,心中大惊,不禁心
灰意冷,当下就想一剑杀了周行,可是自己终究养育了他二十年,父子之情尤在,实不忍下手。
宁悟阙叹道:“罢了!我独孤门之中没有同情妖魔之人,让你这种人待在本门,只会让同道们贻笑
大方,你已不是独孤门的人了,这二十年来养育与教导的功夫,就当我瞎了眼罢!”
周行突见宁悟阙说要将他逐出师门,心中感到万分惊讶和不解。心想若在行时,他犯了错,最重
的惩罚不过于面壁思过。而今次自己突生恻隐之心,出言顶撞师父,又说了些善恶不分的妄语,他早
已有了受罚的准备,确没想到师父要将他逐出师门!
是了,一定是自己和师父顶撞,把他惹恼了,这是他一时的气话。只要自己诚心认错,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