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生把门反锁了,然后她整个躺到床上,拿过被子裹住自己。
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一点风都不透。
她整个人就似鸵鸟一般埋在被子里,不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酆泊夷威胁的也没错,他是甲方,他有这个威胁她的权利。
可是不知道是怎么的,他说出那些话她听着却很难受,特别的难受,不想接受,甚至想就此把那协议撕了,看他怎么办。
可她终究是有理智的,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所以她只能难受,只能委屈,就好似这二十多年来的委屈都积攒到了这一刻,全部朝她涌来,把她击溃。
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就像打开了的水龙头,那水一直哗哗的流。
而那打开水龙头的开关坏了,许安生关不了,她便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任这滚烫的泪水打湿被子,任自己在这被子里小声哭泣。
她不想被酆泊夷知道自己哭了,她也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因为几句话就变得脆弱。
她现在,现在只是短暂的发泄。
是的,发泄。
等她发泄完了,一切也就都好了。
夜静了,卧室里的气息也跟着静寂,也就是在这静寂里,许安生的抽泣一下一下的,很清晰的落在卧室里每一处,让周遭的所有都沉默了。
套房客厅里。
酆泊夷坐在沙发上,随着那砰的一声关门声后,一切的声音便都淹没了。
这里面静寂如斯,比外面的夜都还要静
,静的可怕,静的让人窒息。
他坐在那动也不动,好似被定住了般,一点动静都未有。
但是,他的心在砰砰的跳动着,他眼前是一个清晰的画面,是她倔强的不让他看见她流泪的模样。
那委屈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的脆弱,就像一根根刺一般刺进自己的肉里。
很疼。
是的,疼。
曾经,他在国外做生意时拿了一个项目,被别有用心之人看中,威胁他把那项目让出来,他不让。
于是,他被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