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岳凡祭拜完父母,便来到附近山上,来到自己曾经坠落的悬崖。
向下望去,只见得洪水滔滔,时至今日,仍看的到崖上破碎的石面,那一个个已然模糊的脚印散乱在地上,仿佛再次看到当初那极为惨烈的一战。
回顾往昔,他的心绪已没有太多波动,唯有怅然充斥心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语。
他自怀里取出云撵,以印法催动,云撵悄然扩大,四周充裕的水气聚为云雾,片刻后崖上已被雾气笼罩。
跳上云撵,随着云雾翻滚,当云撵上升,最终停留在百丈高空,坐下云撵与山间云气相融,成为天空飘浮的一缕云气。
岳凡盘膝坐于云撵边缘,随着云撵飞过陨星山脉,他透过云雾下望,不知不觉间看的入迷。
从高空看陨星山脉,只见连绵起伏的山脉被拦腰砸断,那断裂处正是自己当年得到“斗转星移”的断崖。如今从高空下看,断裂处呈开放式圆形,或许真是当年陨星从天而降,将山脉砸为两截。
云撵与一座座高耸的山峰平行,那里常年冰封,皑皑白雪。峰下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其内毒蛇猛兽,珍稀药材,在如今看来,当真是一处取之不竭的天然宝库。
随着云撵划过陨星山脉,外面仍是山脉起伏,可茂密的丛林逐渐稀疏,七零八落的山峰矗立在大地上,不时有狭长的裂缝将黄褐色的大地划开。
岳凡注视着这
片大地,心中默默思索。
踏入培元境,意味着能暂时凌空踏步,能操纵飞行灵器,其战力与出体境有着天壤之别,当然,也不排除某些培元境极其弱小。
但更重要的,是培元境视野能真正放大到整个荒遗大地,所见所思不再拘泥于某个地域,原先所认为的理所当然,如今看来是何等地幸运。
寸草难生的黄褐色大地是荒遗大地的主旋律,如陨星山脉那种猛兽出没的地方才是生命的摇篮。而这种地方就如荒漠上的绿洲,极为稀少,最为繁盛的当数青江流域,那里是人族的乐园。
而青江相对于整个荒遗大陆,却显得很是渺小,这荒遗大陆之名,当真是实至名归。
正如藏经阁主阁康劲夫长老所说,罗康松欲以一已之力改变天地,当真难之有难,这天地元气浩瀚,自有它变化之理,岂能因人力为之改变?
若真作此想法,岳凡倒觉得罗康松了不得,以一已之力改变天地,从来都是撼人心魄,令人心神激荡的大事。
心中思索,不知不觉间万里无云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狂风吹得沙石乱飞,云撵在这种天气下难以飞行,岳凡眺望大地,准备找个合适的地点降落。
他扫视大地群峰,只见脚下有一只队伍正艰难前行,就在那山上,有一座石屋坐落,正是一处落脚的好地方。
待他降下云撵,于石屋前落下,抬眼望着那灰扑扑的石屋,大步走入
其中。
石屋内非常宽敞,脚下是一层枯草铺垫,没有多余的东西,岳凡猜测,这本就是一处供行人落脚的地方。
来到角落,岳凡挥手扫开地上的枯草尘埃,露出灰白的石面,而后盘膝坐下,听得屋外狂风呼啸,不久后远处传来人声。
“……快点,大家快点,前面就到落脚的地方。”听起来是一个沙哑的女声,那声音若隐若现,如狂风中微弱的火烛。
片刻后密集的脚步声出现,声音愈来愈近,直到石屋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着灰袍的瘦小男子看看向屋内,一眼就看到角落静坐的岳凡。
“镖头,有人。”瘦小男子立即回头说着。
“哦,什么?”说着,瘦小男子被只粗糙的手推开,走出一位身形高挑,身着灰袍,腰间挂剑,脸上被灰色布巾蒙住脸和头发,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的女子。
她见岳凡角落静坐,对自己一行人的出现不为所动,不禁秀眉微蹙,说道:“这位朋友,我等是顺风镖局镖师,今日在这石屋避雨,多有打扰,请勿见怪!”
“大家都是躲雨,谈什么打扰不打扰!各位随意。”岳凡看着门外众镖师,沉声道。
众镖师似乎松了口气,纷纷涌进石屋,有人将马匹牵到一处,其余人纷纷坐下,各自取出干粮。
岳凡对外界的干扰不以为意,闭上眼,感知已身元气流转,而他的安静也让镖师们放下戒心,谈论起路上的见闻。
“这
段时间雷雨多,走在路上搞不好就是山洪,哎,这活儿是越来越难接咯!”
“眼下镖局生意紧张,能有镖接就不错。”
“还不是大江帮搞的那个……那个什么,不然咱们怎会没生意。”
“是飞艇。这大江帮你也敢乱说,怎么,不怕大江帮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