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到嘴边,却没办法多说一个字。
因为只要多说一个字,他就会垂下泪来。
茶朔洵轻笑了一声,“有些。”
——相?当让我?觉得?难受啊。
我?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仁爱博爱的人哎。
双目相?对,无需更多言语,二人心意,皆在目光流转之间。
文?光垂下了眼帘,稍许,方?才轻轻一笑。
“那么,等到主上想好了的那天,定要让臣大吃一惊哪。”
——不要让我?太过心痛。
茶朔洵失笑,“只要台辅不生气就好啦。”
于是之后,直到玄武靠近了芬华宫的渡口,他们也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
……
在茶朔洵和文?光搭乘着玄武返回芝草时,芬华宫中也在为迎接刘王御驾准备着。
所以,当他们看见芬华宫的轮廓时,同样也看见了王宫之内扬起的无数旗帜,和全部臣僚。
这?是他们之前所没有的排场。
因为此?时茶朔洵已经正名,他是真正的刘王了。
玄武慢慢靠近了入海口,群臣全都跪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文?光已经渐渐习惯了跪礼了。
并不是他习惯了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而是他已经明白了,并非所有的垂首都是因为发自内心。无论是跪还是叩,如?果心中没有敬意的话,不过只是礼仪而已。
而那乌压压一片,只是行礼而已。
在靠近那座白玉高台之时,玄武再次将脖子伸了出?去作为桥梁。
茶朔洵这?一次没有拉着文?光的手,他率先?从玄武的背上走上了那座高台,随后,在高台上向文?光伸出?了手。
“到我?身边来。”
茶朔洵的眼神迫切又浓烈。
文?光的眼神注视着在彼方?迎接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何种?模样,复杂到了难言的程度。
他慢慢地走向了茶朔洵。
从那个世界,走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