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桑邑第一次见这样的空间,有些类似于幻境,可又与幻境有所不同,就好像所有的时间,在这个空间之外定格了一般。
外面的妖魔在自己进入空间后,突然一动不动,甚至连江悠孙齐他们也定在了原地,天上的穷奇和子言也定在原地,时间在某种意义上停住了。
可他却还能自由活动,甚至面前的涂生兽和狭间也能活动,完全不受影响。
“这是什么地方?”桑邑走到空间的边沿,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发现触碰到的是一个非常坚硬的透明墙壁。
“他便是你给黎追预言中出现的那个人。”涂生兽说道。
“他现在是我的主人。”狭间说罢便再次飞到了桑邑的身边,尽管他如今已经恢复了作为涂生兽的记忆,但他还是已经习惯作为狭间而存在:“桑邑,这个地方现在很危险,不管你等下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干涉你所看到的任何事物。”
“什么意思?”桑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看到周围的环境在发生改变,接着在画面中,他看到了黎追,还有另一只涂生兽。
那只涂生兽跟着黎追来到了泷山,在黎家本家安置了下来,后来黎追带着它来到了锻造器物的地方,并且告诉他,这便是用来锻造古铜器的炉子,他甚至在炉前威胁那只涂生兽,说什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而那只涂生兽似乎并不畏惧,而是坚定的说:“你不会取我性命。”
再后来,涂生兽的生魂被咒术牵出,依附在一把被锻造出来的古铜刀上。而抽离涂生兽生魂的人,正是黎追。
桑邑之前就知道抽离生魂的术法十分残忍,并且被抽离者将要忍受最大的痛苦。
可作为被抽离生魂的狭间,看到这一幕却好像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周围的画面再不断的变化,后来黎追将这把刀一直带在身边,因为狭间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因此黎追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伙伴留在身边。
接着周围的环境又开始发生变化,这一次黎追来到了玄虚之境,在里面他找到了其他涂生兽的魂,在这些涂生兽魂魄中,他看到了桑邑,而黎追看到的那个桑邑,正是此时此刻站在这诡异空间里的桑邑。
桑邑看的目瞪口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被黎追注视着一般,令他不寒而栗。
可很快,周围传来的声音印证了这一点。
“你究竟是何人?”黎追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空间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那一刻,桑邑很想回答,却想起来狭间对他所说的话,不能随意干涉这里的任何事物,可他在面前的画面中分明看到了黎追,并且黎追在呼唤着他,想得到他的回答。
“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黎追见桑邑不说话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你不说话?”
这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让桑邑更加确定,这就是来自过去黎追的声音,虽然他
不知道为何过去的黎追能在这个空间里与他对话,但强烈的好奇心,让桑邑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是桑邑,你……真的是黎追吗?”
“为何每次我见到的都是你,你究竟来自何处?”黎追继续问道:“你与我又有何种关联,为何狭间会在你的身边?”
显然这个时候的黎追对一切都还一无所知。
可现在,面对真正的黎追,桑邑心中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却始终不知道从哪一个问起,等待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若你真是黎追,那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当年你锻造葵秋镜的时候,究竟为何要将你的族人之魂封印于镜中,难道说你真如传言里所说,杀人不眨眼,毫无怜悯之心吗?”桑邑问道。
可桑邑的话却让黎追沉默了,就连周围的温暖好像都一并降了下来:“我从未伤害过我的族人。”
或许是因为桑邑的问题戳中了他的痛楚,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愿提及此事,总之在回答之后,原本出现的画面突然消失,周围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安静,透过那些玻璃墙壁,还能看到外面孙齐他们。
“怎么消失了?”桑邑看着面前的涂生兽和狭间,一时有疑惑,难不成方才看到黎追的那些全都是一场梦?
“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狭间,你看,我们都不会死,这个少年他拥有和黎追一样改变这一切的力量。”涂
生兽开心的跳了起来,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难以严实心中的喜悦,桑邑方才与黎追的一番对话,足以证明今日发生的一切也是过去狭间造成的必然,黎追早在几千年前就死了,可狭间却活着,直到今天,所有的谜题好像都解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