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围在太后娘娘的荣华殿外等着陛下问话,见到纯宁赶来,纷纷行礼。“参见福宁公主!”纯你一脸急切,“皇祖母怎么回事?”“回公主,太后娘娘像是风han之症,须得慢慢调理!”领头的太医弯腰回道。太后如今七十有余,这般年纪,一个小小风han也不能忽视。“你们且都仔细着照料!”纯宁说完进了寝殿,庆元帝与皇后此时也在寝殿之内。“留宁丫头一个人在这边陪我就行,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太后嫌他们一个个愁容满面,像是发生了多大的事一样,心中不悦。众人一走,太后长舒一口气,“不过就是一个小风han,你瞧瞧你父皇,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宣来了!”“皇祖母,父皇也是担心您!”纯宁接过宫女端来的药,坐在床榻边,将药吹得刚好入口,一勺一勺喂到太后嘴边。一碗药见底,太后忽然想起一事。“我听说,你亲自给沈晏求了一门亲事?到底怎么回事?”说起此事,纯宁神色一滞,半晌将手中的碗递下去。“皇祖母也知晓此事了?”“我只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你的事我总还是要放在心上的!”太后喜爱纯宁,除了纯宁命运多舛之外,再就是先皇后,纯宁的生母是太后千挑万选出来的中宫之主,爱屋及乌,对纯宁更是疼爱有加。“孙女原先觉得,儿女之情大过一切,他愿为我豁出命去,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他!可经过南域一事,孙女觉得这人不是离了情爱就不能活了,南域的百姓如今饱受战乱之苦,我竟为了儿女情长之事让父皇忧心。沈晏多少有些才能,既有活路可走,何必非要走绝路呢!”“你就舍得?”“没什么舍不得,左右不过就是难过一场!哭完了就好了,路总还长着呢!”纯宁说得豁达,心里却是淌着苦水,无处言说。太后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你若能如此想,再好不过!”
第六十九章瞒不住了
纯宁被太后留在宫中,白日里还好,围着太后忙前忙后,虽挂念沈晏还好过些。可到了夜晚四下静寂之时,思念如洪水肆虐而来,脑海中都是沈晏的身影,让纯宁止不住流泪。沈晏这边再没有被蚀骨之痛折磨,心中好奇楚萧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解了这蛊毒,想着等他上门定要好好感谢。三日之后楚萧应邀来替沈晏看诊。“楚先生可否告知是怎么解了这蛊毒吗?”“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没什么依据!”楚萧一概而过,没有多说什么!“太后怎么样了?”沈晏几日未见纯宁很是想念,如今他们父子没有半点官职在身,旁的地方也打听不到宫里得消息。楚萧诊完脉,收拾着药箱里的东西,“听说惹了风han!毕竟太后年岁大了,陛下与公主很是重视!你好好调养身子,应当没什么大碍了!今日医馆病人很多,我就不逗留了!”沈晏还没来得及问纯宁,楚萧就背起药箱走了出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又说不上来!几日过去,经过太医和纯宁的精心照料,太后渐渐好转。“福宁这次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庆元帝得知此事,心中欣慰。“是皇祖母身体硬朗,儿臣不过就是在皇祖母宫里,蹭吃蹭喝混了几天日子罢了!何来功劳一说!”纯宁岂会不知庆元帝这是故意哄她开心。“父皇,您若真要赏,儿臣到是想替一人求个皇恩!”知女莫若父,庆元帝猜到了大概!“可是要为沈晏父子求官?”“父皇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原本就是误会一场,如今他已有家室,我与他算是彻底没了瓜葛!父皇若觉得沈晏可用,便留在朝中吧!”纯宁说此事多少有些越界。庆元帝半天没有回应,脸上也看不出喜怒,纯宁一时猜不透。“你当真歇了心思?”“父皇!儿臣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更不会做那自降身份的事!父皇放心!”庆元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留下一句,“若无事,便在宫中住着吧!”转眼又过了三日,沈晏有些熬不住,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多。“昭明,你扶我到外面走走!”自他醒来,纯宁除了让人捎来要进宫的消息,再也没有旁的话传来,就连府上的人也奇奇怪怪,明明他得救是高兴的事情,那些下人见了他匆匆行礼便离去,像是晚一步他就会吃人一样。今日外头天儿好,沈晏也觉得自己如今出趟门应当也无碍,喊了昭明,他打算去趟公主府。“公子!你——你——身体还未好利索,再过些天吧!小的没听说福宁公主回来,你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人!”昭明一听他说要出府,心里咯噔一下。在府中还好些,上下都瞒得严实,无人敢透露,可出了府就不一样了!万一漏了风声,沈晏怕是要发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沈晏越想越奇怪。“哪儿有——哪有什么事瞒您,不过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昭明吓得说话都哆嗦。沈晏不顾昭明阻拦,自己起身更衣,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药定要叮嘱公子喝掉!”“是!夫人!”夫人?沈晏觉得定是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他们怎么会喊赛雪歌夫人?“你喊她什么?”沈晏顾不得其他,上前抓住那个下人的衣襟,猩红的眼睛像魔怔了一般。“公子?”那个小厮吓坏了。赛雪歌如今已经梳起妇人鬓,她也没想到沈晏会出现,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说!你为什么喊她夫人?什么夫人?哪来的夫人?”沈晏的怒吼声引来其他仆人,见沈晏身边站着赛雪歌,吓得一个个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晏儿!不得胡闹!”吵闹声引来了沈晏之父。沈晏红着眼睛看着身边所有人,心中渐渐明了,一时之间心中郁结难舒昏了过去。“晏儿!沈晏!”众人皆是一惊!再次睁开眼,赛雪歌与他父亲都守在床前。“你醒了?”沈晏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挥开赛雪歌的手,冷声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不同意!”赛雪歌虽知晓会有这么一日,可真从沈晏嘴里说出来,真的挺伤人的!“晏儿!这件事是公主做主!怪不得她,你们婚书已签,如今上京都知你们已是夫妻,不要再胡闹了!你不要辜负了她们的心意!”沈父劝道。“是宋纯宁求我救你!婚书也是她代你签的,你若有恨找她才是!”赛雪歌见他这般,也恼了起来,将二人的婚书还有纯宁留下的一封信摔在沈晏身上。沈晏懊恼在太过蠢笨,怎么就没有早发现纯宁的异样。慢慢眼神空洞,原本重获新生的的喜悦全都消散不见。婚书上二人名字是那么刺眼,他自言自语道,“你明知我心中所求,不该如此啊!”沈晏将所有人都赶了去,打开那封上面写着沈晏亲启的信笺,里面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扼住他的喉咙一般,让他无法呼吸。沈晏:打开这封信时,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也许你会恼了我,可我不后悔!不要去怪罪旁人,此事是我一人执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