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光,那人认出是纯宁,连忙上前行礼,“小人见过公主!”这不是沈晏身边的那个小厮吗,看清是何人,纯宁难掩心中激动,三两步走到其跟前,一把将人拽起,“沈晏在何处?”那小厮吓坏了,“小人不知,小人不知!”纯宁怎会信他,让人进太尉府一番搜索确是没有任何沈晏的踪影。无奈只有将他带回府中再做盘问。回府后,纯宁吃了两碗醒酒汤才去前厅审问那个小厮。“你到底说不说?”“公主饶命,小的真不知道,当初公子离京时,把卖身契给了小人,只说主仆缘尽,还给了我些许银两,让小人自寻出路。”这小厮看着与巧烟差不多年岁,老实巴交的模样让纯宁不忍鞭打。“那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说出来,若是有欺瞒,别想活着从公主府走出去!”纯宁面如han霜,小厮两股战战,连连求饶。“公主饶命啊!小人也寻了公子好几月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小的是家生子父母已故,根本没有去处,本想跟在公子身边,可公子铁了心不要小的。前几日小的打听到太尉府如今还是我们老爷名下,想着早晚有一天老爷也会派人来处置这宅子!想着偷偷溜进去,到时候便有公子的线索了!”“你之前在沈晏身边伺候,可曾发现他有什么不妥?”沈晏身边就这么一个小厮能近身,想来会知道些什么。那小厮回想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看了一眼纯宁却不敢说。“快说!”纯宁见他吞吞吐吐,心中不耐,一声呵斥。“小的发现自从公主您好了之后,公子就不肯让小的近身伺候。原先——”说到此处,瞄了一眼纯宁,怯怯道:“原先以为是有雪歌姑娘,便用不到小的了,可是后来搬去驸马府,公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不让小的找大夫。您上次来府上,小的本想让您劝劝公子,宣个太医瞧瞧,不想——”纯宁听完,握着桌角的手不由紧了起来,一直气恼他从外带回了赛雪歌,从未细心留意过他。如今想来,他便是从自己解毒之后,故意疏离。内心慌乱不安,她不敢往下想。“他们去了何处?你真的不知道吗?”“小的真不知道!”小厮一副要哭的模样。没了有用的消息,纯宁让他下去,并且让他留在府中。一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说实话,二来,这也是如今唯一能找到与沈晏有关联的人了。事情愈发复杂让纯宁无所适从,她甚至动用了庆元帝留给她的护卫,让他们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寻到沈晏。她哪里能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的要寻的人,就在城南的一所小院中。沈晏与她望着同一轮明月,思念着相互思念的人。只是他不知,楚萧没有信守承诺,他以为纯宁如今恨着他,不喜他,就会渐渐淡忘他,哪怕有一天知道了自己没了的消息,应当也不会难过。沈晏看着自己呕出的鲜血,笑得欣慰,“终是能体会你当时的感觉了!”“你当真不要我救你?”赛雪歌望着朝不虑夕的沈晏,恨不能敲开他的脑袋看看,明明能活命,偏就为了那个如今高高在上的女人,不肯屈服。“当初你姑母想必就是打算用蛊毒牵制我父亲,兜兜转转我终是没有逃脱!”这嗜血蛊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你的心。你若想活便用至亲至爱之人的命去换,让你生死都不得解脱。“你姑母当初好心救我母亲一场,最后落到含恨而亡,说到底是我们沈家对不起她。你救了公主,我心中感激,我不希望你姑母没有走通的死路,你再走一遭。”赛雪歌何尝不明白沈晏的意思,可就是不甘。“值得吗?”“且不说本就是她无辜替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只我心中有她,一切都值得。”这话沈晏说厌了。“你马上枯骨黄土,她却身处云间,富贵相伴,多少出众的男儿排着队想做她的驸马,你就甘心?”赛雪歌不信他真有那么豁达,若是真心相爱怎会舍得心上人另娶另嫁。这话倒是戳了沈晏的心窝子,可是舍不得又能如何。他不是没有想过将事情始末告诉纯宁,他在赌,赌能否过蛊成功。他虽知晓纯宁心中有他,可不知这情谊算不算是至爱,若是过蛊不成,便将实情告知她,任她处置,可若成了,此事就只能瞒了她。“只要她安好,我便无憾!”赛雪歌看不懂沈晏,她母亲曾与她说过,世间男子多是负心,痴情者少之又少,沈晏这样的算不算那少之又少痴情男子?想起当日与他说起那件事,被他一口回绝,心中愤愤。“沈晏!说你不知好歹,都是抬举你了!”这嗜血蛊还有一个解法,就是养蛊之人服下秘毒,再取心头血喂食母蛊,三日之后以烈火焚烧母蛊将其碾成粉末,给中蛊之人服下。只是这法子会反噬养蛊之人,秘毒会要了养蛊人的半条命。
第六十一章见面
赛雪歌有时想想,不如让他去死,何苦替他思虑那么多。可每每看到他被蛊虫折磨的不成样子时,心中的不忍让她一次次妥协。“公子!不好了!”门外传来声响。沈晏不知何事会让一向稳重得徐伯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徐伯?”徐伯和徐婶是现在沈晏身边唯一留着的下人,他们在沈府尽心尽责做了大半辈子,如今沈府散了也没有去处,索性安顿好子女,追随沈晏,一个负责打杂,一个负责洗衣做饭。“公子,老奴今日路过咱们府邸时发现福宁公主抓了昭明,觉着有事便悄悄跟到了公主府,想着等昭明出来问问怎么回事,谁知道没等到昭明,却发现公主府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四散而去。老奴怕被发现在外逗留很久才敢回来!”徐伯知晓沈晏现在躲着福宁公主,虽不知缘由,却是小心谨慎。沈晏一愣,昭明?“你说公主在沈府抓了昭明?”“是!就在府门口,离得远听不太清,隐约听到提起公子您得名讳!”徐伯说到。沈晏坐于床榻之上,思索片刻。“徐伯,明日你便买马备车!”纯宁抓昭明,大抵是为了自己,沈晏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自己这副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纯宁找到。第二日,徐伯从外归来,带来一个消息。“公子猜的不错,福宁公主在寻您,今日连南市都有人在打听您的消息了!”南市在上京不算繁华,消息较为闭塞,若是南市都知道的事情,上京怕是传遍了。“还走得了吗?”沈晏不知纯宁为何大费周章寻找自己,难道是楚萧?“怕是出不了城!”徐伯发现各个城门都有人在盘查过往人员。这可如何是好,此处虽较为隐蔽,但也难保不会被查到。沈晏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因为心中眷恋,逗留此地。“徐伯,你小心留意着外面的情况,我们从长计议!”如今这副样子一旦被纯宁找到,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他不想让纯宁陷入两难。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纯宁。赛雪歌在一旁说道:“我看你是多虑了,兴许她还没找到你,你就一命呜呼了!”沈晏倒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