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玉眉头微动,放下勺子,伸手轻擦了擦她落在唇边的牛rǔ:“恕难从命。”
“……”
“萨仁我会处置,但我不想脏了落儿的手。”
“……”顾苏落拧眉,就这么看着萧铭玉的眼睛,萧铭玉却垂了眸,不想与她这溢了怒意的眸子对视。
他深知自己面对着顾苏落时极易心软,顾苏落乃是医者,到目前为止双手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些杀人染血的脏活,让他来做就行了。
来去,他手下冤魂无数,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萧铭玉大多时候都会向她妥协,但也有不妥协的时候,每到这时,他的脾气就异常倔强,顾苏落纵使不悦,却也没有执意。
萧铭玉递来牛rǔ羹,她抬手就把它推开。
萧铭玉心口微紧:“落儿……”
顾苏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随即又抿了唇,到底是把那些怨气咽了下去,犹豫了片刻,从系统中拿出一粒药丸,把它递到了萧铭玉手中。
“这是?”萧铭玉不明。
顾苏落拿过他手里的牛rǔ羹,赌气般的吃了一大勺,才道:“人死了有何痛苦的?活着才痛苦,叫你把萨仁交给我,不过就是不想她死得那般痛快。”
她看向那颗小药丸:“前几日秋常之死,我拿了她的血去做检测,药物的成分与父皇所中之药大同小异,都是致人神精异常之药,轻者疯癫,重者丧命,偏偏是药不是毒,死状叫人难已分辨。”
“我让小地瓜减了成分比例做了一颗,不会叫她立即死去,但足够让她折腾上一阵子,你若将萨仁抓获,莫要叫她死得太容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她也尝尝这药的厉害。”
“好。”萧铭玉应着,从桌上随手拿了个瓷瓶子,把药装了进去。
其实顾苏落不说,他也没打算让萨仁死得痛快,他可没忘记他们一开始打的,就是顾苏落的主意。
把瓶子收进怀里,萧铭玉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顾苏落一眼:“那……落儿可还生气?”
“不生气,平白气坏了不好。”
要说完全气消那是不可能的,但顾苏落也不想真的去计较这些事,她吃完牛rǔ羹把小碗往桌上一放:“午膳时间可到了?我饿了!”
萧铭玉忙挺了腰杆:“到了,我去把午膳端过来,落儿且等片刻。”
山梁城每到夜晚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