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掌柜打了声招呼,赶忙让店伙计端了一碗汤泡饭。
中年男子端着饭碗,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三把两下吃完,然后放下饭碗就去了。
一名食客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人吃饭没给钱呢,你怎么就那么让他走了?”
“这么大的酒楼,不差这一碗饭。”
“并且刚才这位段掌柜,以前在棋盘街也是个头面人物,如今落魄了,帮衬一下也是应当的。”
“段掌柜以前是做绸缎生意的,现在的厨神居,就是从他手里盘下的店面。”
酒楼掌柜也是个健谈的,打开话匣子说个不停。
一名食客好奇地问道:“莫非是厨神居仗着国师的势,强占了段掌柜的店面,这才落魄了?”
云逍眉头一皱。
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棋盘街的厨神居也只能关门了。
他不缺银子,也不缺赚银子的路子,更不会允许下面的人干出鱼肉百姓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乙邦才站起身来,被云逍用眼神阻止。
“国师是啥样的人?”
“他就是老天派到大明,保佑咱这些平头百姓的,哪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酒楼掌柜连忙摆手,然后四处瞅了瞅,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段掌柜因为家里急需用银子,这才将铺子卖给了厨神居,人家厨神居给的价钱,比市面上要高一成,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听酒楼掌柜这么说,云逍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一名食客问道:“那段掌柜为啥落魄成这个样子?”
酒楼掌柜道:“家里吃了官司,前后花了上万两银子。”
食客们吃了一惊,“什么官司,竟然花这么多的银子?”
酒楼掌柜:“段掌柜的儿子,在学堂里跟人斗殴,致人残疾,被抓了起来,如今被关在刑部大牢里。”
朱慈烺好奇地开口:“按照大明律,致人伤残又不是死罪,也不至于让段老板花这么多银子吧?”
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十户殷实之家的家产总和,也难怪朱慈烺这么好奇。
酒楼掌柜笑笑不语。显然是有所顾忌。
马脸汉子却无所顾忌,“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吧,咱大明以前有‘四不起’,现如今了,只剩下‘一不起’。”
朱慈烺越发好奇,“什么四不起,一不起?”
“以前咱大明的百姓,病不起、死不起、活不起,外加一个坐不起牢。”
“托万岁爷和国师的洪福,前面三个没了,就剩下最后一个坐不起牢。”
马脸汉子来了劲,越说越是兴奋。
朱慈烺瞪大眼睛:“还有坐不起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