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勋贵向张维贤低声问道:“国公爷,虽说这次孩儿们去缅佃赚了点,可这么大张旗鼓的,是不是太招摇了点?毕竟财不露白,国公爷说对吧?”
张维贤捋着胡须,笑着说道:“是国师这么安排的。”
那勋贵越发不解,“国师这是何意?”
张维贤道:“陛下要乘胜征伐缅佃,却被朝中那帮遭瘟的文官反对,国师让咱们今天做一出戏,正是为了给陛下分忧呢!”
勋贵们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有的勋贵担心有人眼红,被人抢了生意,很是有些不大情愿,心里不免埋怨云逍。
张维贤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是谁给咱们赚钱的门路?不光是缅佃,下来还有安南,还不够咱们赚?”
勋贵们连说不敢。
张维贤的目光从勋贵们脸上掠过,沉声警告道:“可别被一点银子瞎了眼,国师能给咱们富贵,同样也能拿走!”
众多勋贵顿时噤若寒蝉。
这时靠岸的船只开始往岸上卸货。
船队一共有五十多艘,其中三十多艘装的是商团的护卫,其他二十艘装载的是货物。
货物全都装在一个个大木箱子里,八个大汉抬一箱都有些吃力。
“慢点,慢点,里面的货物摔坏了,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郭培公吆喝着家将、仆役们卸货。
短短时间,这武定侯府的知名纨绔,已经完成了人生的蜕变,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盗匪。
郭培公的话刚落音,一名抬箱子的大汉突然脚下一滑,箱子的一头重重地落在地上。
或许是箱子品质不佳,又或是里面的货物太沉,箱子一下子就散了架,里面的货物撒了一地。
金子,满满的一大箱子金沙!
说是金沙,其实有些不大准确。
大一点的有拳头大,小一点的也有黄豆大小。
这么大的一箱子的金子,重量怕是不下五百斤!
一时间码头上寂静无声。
片刻后,粗重的呼吸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包括李标、毕自严等官员在内,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红了。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要不是有杀气腾腾的商团护卫守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贪婪,而做出一些蠢事。
卸了几艘船后,又出事了。
一箱货物从船上卸下来之后,往地上放的时候,尽管抬箱子的大汉十分小心,箱子又莫名其妙地散了。
这次不是金子,而是宝石,颜色浓郁鲜艳,就像鸽子血一般红艳。
“鸽血红!”
“天啦,全都是鸽血红!”
人群中有识货的发出一声惊呼。
寻常百姓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那些懂行的权贵、富商却是知道,这一箱子鸽血红宝石的价值。
就这么些鸽血红,能抵得五箱子的金子。
一个个眼珠子瞬时充血,面目变得狰狞、疯狂起来。
“这商团到底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金子、宝石?”
“即使是抢,也没地方可抢啊!”
“这就叫赚点小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