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业等人,一直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听了赵德义的遭遇,一名儒生道:“这位赵百万,我倒是听说过。当年在湖州也是一时风云人物,没想到竟沦落至此。”
一人跟着议论道:“商贾当中,少有这等重信者,可惜了。”
“还不是开海给害的?”
“朝廷开海,国库倒是充盈了,那些个贪官污吏的钱袋子也鼓囊了,却不知苦了多少百姓。”
“这些从事海贸的商贾,看似一时风光,谁又知道汪洋大海之凶险,一个不慎,就是家破人亡。”
吴伟业愤愤地说道,只不过声音压得极低,既怒又怂。
众人也知道他这是在发泄心中愤懑,睁着眼睛说瞎话,因此无人附和。
这时就听到那边柳如是说道:“如赵德义这样的义商,就此败落,不免可惜了。”
她也是同情赵德义的遭遇,敬佩他的品行,这才有意提起。
自家男人的能力,柳如是自然是十分清楚。
随便一个点子,随意一句话,完全可以改变赵德义的命运。
“可不单是赵德义一家,所有海商都会面临这样的风险。”
“海路之凶险超乎想象,听孙传庭说,商船出海,每十艘船中,总会有一艘发生事故。”
“对出事的商船来说,那就是百分百的损失,遭遇一次,一辈子可能就白干了。”
“得想个法子解决此事,否则大明海外贸易必受掣肘。”
云逍从赵德义的事情,联想到整个海外贸易,不由得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如今的航海技术有限,航海的风险极大,海难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十以上。
要想从航海技术层面想要有所改变,百年之内都不可能,也只能从其他途径想办法。
吴伟业在那边听了,发出一声嗤笑。
你云逍子,不是神仙下凡吗?
直接跟妈祖一样,庇护所有出海船只,那不就成了?
“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云逍思索了一阵,忽然手掌轻击桌面,笑着说道。
柳如是好奇地问道:“什么法子?”
云逍笑道:“暂时还不成熟,还要仔细斟酌斟酌。”
柳如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卖关子的,比断章狗还要可恨!
云逍想了想,忽然向柳如是和景翩翩问道:“你们家中,可有懂经营的?”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摇摇头。
柳如是由于家贫,从小就被掠卖到训练歌姬的归家院,早就跟家里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