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在琴台后落座,将吴家的事情徐徐道来。
武陵楼内,响起一声声叹息,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
郑芝虎道:“娘的,咋听着心里酸酸的……大哥,你的眼睛,怎么红的跟兔子似的?”
“闭上你的臭嘴!”郑芝龙冷哼一声,“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郑芝虎悻悻闭嘴,闷着头喝酒。
“诸位恩客
,且听奴家一曲《阿嬷》。”
陈圆圆抚动琴弦,略显幽怨,却又袅袅入魂的歌声,在武陵楼内回荡。
众人的心房,受到一次次的冲击,灵魂受到一次次的激荡。
“山那边是什么
是烈士的英魄
是他们拼死保卫的大明国
河那边是什么
是绵延的战火”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泪眼婆娑。
郑芝虎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要离开。
郑芝龙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心里不痛快,砍几个红毛鬼出气!”
“这里是京师,上哪儿找红毛鬼?”
郑芝虎这才反应过来,悻悻落座。
郑芝龙端起酒杯,沉声说道:“今日起,我以身为大明军人为荣,愿战死海疆,扬我大明国威!”
“俺也是!”
郑芝虎大声说道。
然后拿起酒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
这时一名翰林忽然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将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大步朝武陵楼外走去。
他的同伴不解问道:“玄著兄,你去哪里?”
“寻常百姓之家的武夫,尚且知道为国慷慨赴死,且前赴后继,无畏生死!”
“我等自幼熟读圣贤书,又深受国家厚恩,却终日沉湎风月,岂不惭愧?”
“我张煌言,决定效法班定远,弃笔从戎,明日就入军备学堂,修习治军之道,今后为国戍边开疆!”
那翰林朗声说道。
同伴难以置信地说道:“玄著,你疯了不成?”
“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
之功!”
“人生苦短,疯一回,又如何?”
张煌言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