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真是撞了邪,怎么就一脚踢到这么一块铁板,不,大山上?
跟当年的邹望一样,盛家不怕知府,甚至不怕李标这个内阁次辅。
毕竟官场有官场的规矩。
哪怕是张居正当年,也得守官场的规矩,绝不敢乱来。
他就是因为没有守制丁忧,被官员们喷成筛子,险些被罢官。
因此江南的士绅,并不怕朝廷的高官,只要拿捏住他们的命门,尚书都敢硬刚。
可这位云真人,却是完全不同啊!
官场的任何规矩,对他都没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
以前倒是有士绅、官员喷他,有很多人坟头草都换几茬了。
跟他比权势,除了皇帝,没人比得过。
跟他比手段,人家
是能掐会算的谪仙人,一坑就是一大帮人。
跟他耍横,他能直接灭了你全族。
这种人,怎么跟他斗?
晋商集团、东林党,再加上整个江南士绅、富商集团,都斗不过人家啊!
盛永利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感觉整个世界,此刻都变得惨淡无光。
他想哭,却无泪。
也就是想装个逼,给程国祥一点颜色看看。
哪能想到,会招来云逍子这个大魔王?
云逍子你这堂堂浙直总督,不,南皇帝。
跟一个地方的富绅玩这一手,就不觉得掉价吗?
用青龙偃月刀杀鸡子,拿大炮打苍蝇,很好玩儿,很有意思是吧?
盛家上上下下,以及前来祝寿的宾客们,全都看着盛永利。
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萧公子’、云真人,却也知道,盛家这次摸到老虎屁股了。
接下来又该如何收场?
盛永利的大儿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这宴席还继续吗,宾客们都还等着呢!”
“继续你老母!”
盛永利如同爆发的火山,一脚将儿子踹了个趔趄。
继续大摆宴席,跟云逍子唱对台戏?
信不信他立马让盛家全族开席?
“撤了,统统都给我撤了!”
盛永利朝着家奴们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