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依仗朝廷给你们的身份,把持地方,祸害乡里!”
“你们大肆兼并土地,采用投献、诡寄、飞洒、移丘、换段、改册等等方式,来逃避朝廷税赋。”
“你们穷奢极侈,道德沦丧,一顿饭吃数千两,甚至是上万两银子,也绝不心疼。”
“潘家盖豫园,先后耗时二十年,耗资数百万银子。养戏班子,每年耗资数万两银子。”
“我不惩处你们便也罢了,还要给你们好处,不给便是不公,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云逍声音冷厉,盛气凌人。
众人满面羞愧,纷纷低下头。
“何谓不公?”
云逍站起身来,看向寺院之外。
“大明的无数百姓,他们供养朝廷,以及你们这些蠹虫,却食不果
腹,衣不蔽体,即使是江南富庶之地,依然常有人饿死,甚至为苛捐杂税逼死!”
“辽东将士,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的一条命,却抵不住你们一顿饭钱!”
“对他们而言,这才是真正的不公。你们又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谈什么不公?你们,也配说不公?”
云逍越说越怒,脸上浮现杀气。
众多富绅慌忙下跪,无不战战兢兢。
云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冷冷地看向潘云凤:“你就是潘云凤?胆敢殴打朝廷命官,你的胆子不小啊!”
潘云凤连忙伏地:“草民知罪!”
云逍喝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两名护卫上前,将潘云凤抓住。
潘云凤大叫道:“打我五十板,不,八十大板!只要云真人答应,让潘家投银子到上海港!”
这次却无人嘲笑他。
为了泼天的富贵,舔屁股的都有。
潘云凤这么做又有什么可耻的?
“世风日下,竟然还有这等无耻之人!”
云逍满脸憎恶,挥手让人将其拖下去。
“你们大可以从中作梗,搅黄上海港,也可以响应苏杭各地,煽动织工作乱。”
云逍看向众人,一声冷笑。
众富绅哪里敢作声。
云逍看了夏允彝一眼,然后举步离开亭阁。
夏允彝一怔,随即会意。
等云逍走后,松江府的富绅们如丧考妣。
金山银山就在家门口放着,却偏偏没有自己的份。
这比抢了他们的银子,还要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