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开始装糊涂:“一切都是陈县令的安排,下官不知。”
云逍的脸色一沉,朝一旁的王承恩喝道:“拉到边上拷问清楚!”
“给咱家好好的伺候!”
早就急不可耐的王承恩挥挥手。
一群东厂番子上前,将所有官吏,包括那甲首在内,拖到一旁分别拷问。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很快就有了结果。
老套路了。
救济百姓的粮油,大头被官吏们贪墨了,连那甲首也有份。
征收的赋税,
自然也是落到了官吏们的口袋里。
那位陈县令,倒是没有参与其中。
可他一年有九个月时间,是在苏州跑关系,根本就不管昆山的事情,任由官吏胡作非为。
云逍挥挥手。
昆山县自县丞以下的官吏,悉数被拿下,押往应天巡抚衙门,等待他们的将是严惩。
那位陈县令,自然也逃不掉。
张国维道:“下官会立即选派官吏,救济昆山百姓。”
云逍摇摇头:“救急不救穷,能救得昆山百姓一时,能否改变他们世世代代的穷困?”
张国维无言以对。
昆山县就是这样一个地理环境。
要想彻底改变昆山的穷困,又何其困难?
云逍命护卫将孩童的尸骸掩埋,然后默默朝县城走去。
众人都知道他满心震怒,不敢去打扰他。
走出不远,云逍忽然停住脚步,向顾炎武问道:“你是昆山人氏?”
顾炎武道:“正是。”
顾氏为江东望族。
顾炎武生于昆山千灯镇,过继给去世的堂伯为嗣。
由于家境贫寒,寡母靠纺织独立抚养顾炎武成人。
顾炎武面露愧疚之色,“学生无能,家乡父老遭此大难,学生却……”
云逍摆摆手,又向陈子龙问道:“可还记得在龙游县,我曾说过,要找两个县,作为各项政令的试点县?”
陈子龙反应过来,毅然、决然地说道:“学生愿为昆山县令,只要一天不摘掉‘叫花昆山’的帽子,学生就一天不离开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