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王朝,皇帝可以派遣钦差,以征税为名,肆意搜刮百姓,官吏随意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百姓辛苦劳作一年,最终却不仅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需要卖儿鬻女才能缴清赋税,老人‘痛哭流涕盼早死’以求免除家人税役。”
“如此强权、私欲不受制约,恶税制度畅行无阻,这样的王朝,注定会消亡!”
云逍神色凝重,徐徐说道。
李标、毕自严等人重重地一声叹息。
云真人所言,不正是大明以前的状况吗?
云逍看向朱慈烺,沉声说道:“春哥儿,记住了吗?”
“记住了。”
朱慈烺虽然不大明白,却也知道,叔爷爷说的,肯定是没错。
现在不懂没关系,记牢了就是,长大了就懂了。
“当今天子,勤俭自律,绝不会再有嘉靖、万历当年恶税之患。”
云逍将话题引到当下。
这倒不是替大侄子洗白什么。
大侄子除了被儒家洗脑太严重,与道君皇帝和败家子万历完全不是一类人。
今后只要大侄子不飘,再加上个被洗脑的乖孙,大明至少延续百年国祚是轻松的。
云逍之前说的那些,并非是要削弱大侄子的皇权,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而是为了华。夏的将来,埋下一粒种子……云大真人只管大侄子和乖孙这两代。
至于将来如何,只要能让华。夏始终屹立于世界之巅,管他是谁当皇帝,又管他是什么体制?
李标等人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云真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呢,吓死个人了!
云逍看向朱慈烺,又郑重地说道:“牢记一句话,‘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
这句话出自唐朝名臣张蕴古的《大宝箴》,用于规劝李世民的。
后来被螨清的那位冷血君王,当做对联挂在养心殿外,时刻警醒自己。
不得不说,这位冷血君王是螨清唯一一位值得敬佩的牛人,他不光是这么说,大致也是这么做的。
朱慈烺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然后抬头说道:“我记住了。”
云逍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
“然而原有税制积弊重重,即使皇帝爱民如子,心系黎民福祉,却难以约束地方官员,甚至是身边的内侍,秦祥就是再好不过的例子。”
“并且当下正处于千古未有的大变局,工商业将以几何倍数蓬勃发展,人口也将随之暴涨,原有的税制,已远远不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