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此时突然现身,那肯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八成是事情败露了!
好在来的是王承恩。
跟自己同出信王府,多有有份香火情在里面。
他应该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
况且事情都是秦东来自作主张干的。
“刘太妃、懿安皇后,还有云真人、太子爷在这里用膳,你让人在后厨下药。”
“秦祥啊秦祥,离京这几年,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壮实了啊,大的都能包住天了!”
王承恩坐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秦祥。
“厂公明鉴!”
“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诛九族的事情啊!”
“这都是秦东来那个狗东西干的,真的与小的无关啊!”
秦祥又重新跪下,磕头如捣蒜。
“你说的,咱家信,云真人也信,这事还真怪不得你。”
王承恩点点头。
秦祥松了一口气。
谁知王承恩接着却是话锋一转:“下药的事情,暂且不说它,这些年你在苏州干的事情,却要好生说叨说叨。”
不就是想要银子吗……秦祥心中大定。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还叫事儿?
王承恩叹了一声,说道:“咱们这些个阉人啊,就是万岁爷的看门狗,帮万岁爷看好门,那是咱们的本分。你说对吧?”
秦祥连连称是。
“万岁爷派你到苏州,管着织造的事情,还带征赋税,这可是天大的恩宠!”
“你倒好,学起了严世藩,美人盂,严氏溺器,肛狗……你这狗奴才,咋就不上天呢?”
秦祥把脑袋磕得‘咚咚’作响。
王承恩问道:“你到江南后,皇后娘娘曾让你购买织机二十余张送往宫中,可还记得此事?”
秦祥连连点头,“是有此事。”
“娘娘购买织机到宫里,亲自教导宫女织布,以此来贴补宫中用度。”
“万岁爷平时走路,都不敢走的太快,怕的就是把龙袍磨损了,又要花银子重新置办。”
王承恩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顿了顿,他用阴森森的目光看着秦祥,恨声说道:
“主子在宫里面受苦,你这当奴才的,却在江南做严世藩!”
“明知道云真人就在江南,你竟然还不知收敛,咱家真想把你开膛破肚,看看你的胆子有多大!”
秦祥跪行上前,抱住王承恩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小的禽兽不如,辜负了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小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