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你是哪个衙门的?”
有一个不长眼的才俊,居然没从王承恩服饰辨认出他的身份,仗着有秦公子在场,站出来指着王承恩大声呵斥。
王承恩笑道:“咱家东缉事厂的王承恩,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东缉事厂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啊!”
那才俊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瞪大眼睛看着王承恩,惊恐万状。
满屋顿时寂静无声。
王承恩满意地点点头。
厂公如今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这大概就是云真人所说的装吧!
王承恩目光环视船舱,看到屋内奢靡的一幕,不由得‘啧啧’咋舌,“秦公子这等奢华,怕是要赶上藩王了啊!”
秦凤梧强作镇定,硬着头皮上前拱手施礼,“小人有眼无珠,前番对云真人多有得罪,还望……”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得罪云真人?”
王承恩发出一声嗤笑,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他说的倒是大实话。
放眼整个大明,有资格得罪云真人的人,实在是不多。
秦凤梧在浙江还算个人物。
可在云真人眼里,也就是一只稍大一点的蚂蚁而已。
王承恩一屁股坐在一张软椅上,舒服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斜视秦凤梧。
“咱家听说,你在西湖之畔,修筑了一个‘来凤楼’,收纳嬖僮数十人,作为寻欢作乐之地。”
“一个巡抚的妻侄,这都张狂到快上天了啊!”
“这次能劳动咱家亲自来抓你,也算是你祖上
积了八辈子的大德!”
秦凤梧心中一沉,忙赔笑道:“王公哪里听到的谣言……”
王承恩脸色陡然一沉,“拿了!”
两名军士立即上前,将秦凤梧按翻在地上。
王承恩站起身,用脚踩着秦凤梧的脸,森然说道:“陆完学不过是从二品巡抚,居然能让你这狗一般的东西,张狂到忘乎所以!”
秦凤梧知道自己难逃一劫,索性豁出去了,厉声叫道:“东厂也不能罔顾王法,随意抓人!浙江的官员,定会上书朝廷弹劾你!”
“王法?你居然跟咱家讲王法?”
王承恩又是一阵大笑,用脚板底拍打着秦凤梧的脸。
“那咱家就跟你讲讲王法!”
“冒赈、贪腐,伙同士绅脱逃赋税,对抗朝廷政令,别说是陆完学,浙江上上下下的官员,以及那些个士绅,这次没一个能逃得掉!”
“你这个狗东西,脑袋同样也保不住了!”
秦凤梧瞠目结舌,骇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