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治昂着头,满脸决然。
这人生来就是个刚烈的性子。
他从地方官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多次处置过瘟疫的事情。
况且就在前不久,还协同云真人一起主持青州防疫事宜。
因此他深知,一旦出现瘟疫,在最开始的冒头的时候,就要尽早扑灭。
若是要顾全所谓的‘大
局’,瘟疫将会愈演愈烈,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黄希宪以及济宁的官员极力反对封控,大谈什么大局,无非是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罢了。
至于百姓的死活,他们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并且徐从治也知道,主持防疫本就不是什么美差。
干好了,不会有什么功劳,干不好就会被拿来背锅。
虽说如此,可事情总得要有人去做。
总要做出点什么,才对得起云真人的知遇之恩。
上次在青州,瘟疫爆发的时候,自己没做好,累及云真人亲赴青州,劳累近两个月。
这次可不能再把事情搞砸了。
黄希宪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徐从治喝道:“徐从治,你好大的胆子!”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刘兴祚,这时出声了:“徐大人的胆子大不大,本指挥使不知道,却见识了督河大人的官威大的离谱,胆子也是不小,连云真人的钧命都不放在眼里。”
“本官督理河务,可不受浙直总督辖制。”
“云真人要管济宁瘟疫的事情,本官管不着,可他要封锁运河,本官这个总理河道,却不能不问。”
“即使是云逍子当面,本官还是那句话,他敢封河道,本官就敢派兵冲关!”
黄希宪昂然说道。
刘兴祚‘呵’地一声嗤笑。
这个黄希宪,在地方上呆久了,不光是耳聋眼瞎,连心都被银子给蒙住了。
在大明,跟云真人掰手腕子的,要么进了大狱,要么掉了脑袋
。
那不是在掰手腕,而是拿手腕去扳大腿啊!
正想到这儿,从堂外传来云逍冷漠的声音:“督河大人何不索性带兵北上,到金銮殿的龙椅上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