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心中雪亮,冷笑道:“你是怕了云逍子,担心我牵累到你,影响你升官发财,又何必找这样的借口?”
“既然集之兄把话说开了,那我也就不再遮掩,有几句话赠予集之兄。”
马士英叹了一声,然后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说。
“集之兄久居江南,如何不知道,江南士绅乃大明之毒瘤?”
“别的且不说,他们
扶植东林党、复社,搅得朝野鸡犬不宁,以至于大明国力每况日下,如今已是大厦将倾。”
“云逍子主政江南,以大决心、大魄力革除积弊,正是江南百姓,乃至大明江山社稷希望所在。”
“集之兄为了一己之私,替江南士绅、富商奔走,于国于民何益?到最后,不仅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反倒会身败名裂。”
“集之兄,就此收手吧!”
阮大铖连声冷笑,“不过是怕我影响了你的前程,却偏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马瑶草,往日错看你了!”
“我马士英虽然也贪图高官厚禄,也贪银子,可总还分得清大是大非,明白国家大义与个人荣辱孰轻孰重,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言尽于此,集之兄,好自为之!”
马士英向阮大铖拱拱手,然后拂袖进入后堂。
“马士英,你我从此割袍断义!”
阮大铖大怒,拂袖欲走,想了想,抓起桌上的银票揣进怀里,这才大步而去。
来到江边。
阮大铖一时茫然无措,感到天大地大,却无处他的容身之处。
想到前半生,先是依附东林党,然后又投靠阉党,最终落了个罢官的下场。
没想到这次,又下错了注,沦落到被好友抛弃、无处容身的地步,阮大铖不由得怆然泪下。
郁闷了许久,他租了一条小船,向徽州而去。
浙直肯定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只能去往其他地方避风头。
船驶到江心。
阮
大铖回看江岸,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戾气。
“云逍子如今已经是身败名裂,迟早会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等我东山再起之日,定要让马士英这等瞧我不起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话音刚落。
身后传来船夫充满嘲讽的声音:“就凭你这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