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弼毕竟是一位国公,又手握重权,加之爱子
被欺辱,面对方正化这御马监掌印太监,也是咄咄逼人,气势丝毫不弱。
方正化冷然一笑,“保国公何不问问你儿子,他做了什么好事?”
朱方林又嚣张起来,大声叫道:“我也就是想睡了云逍子的女人,给爹出口气,人都还没见着呢,就被他们抓了。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杀光!”
朱国弼神色大变。
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到云逍子!
也就是回去发了几句牢骚,没想到儿子竟然闯下这样的滔天大祸!
朱国弼又惊又怒,大步上前,揪住朱方林的衣领,劈手就是两巴掌。
朱方林被打蒙了。
朱国弼朝方正化拱手说道:“小儿无知,本国公这就带回家去好生管教,如何?”
方正化冷冰冰地说道:“抱歉,公爷,没云真人发话,他今天就得跪在这里,哪里去不了。”
朱国弼大怒:“云逍子,这是准备有意打本国公的脸了?”
“云真人就是要打国公爷的脸啊,国公爷怎么才知道?”
方正化露出愕然之色,随即冷笑道:“你儿子能扫云真人的脸,云真人为何要给你留脸?”
朱国弼气得脸色铁青,险些闭过气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云逍子,欺人太甚!”
方正化呵呵一笑,“国公爷是个聪明人,云真人为什么这么做,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底数?”
朱国弼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云逍子不是要打自己的脸,而是借机敲打自己,不要跟士绅
们走的太近啊!
可自己与江南士绅已经是荣辱与共,又怎么可能撇的清?
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云逍子,走着瞧!”
朱国弼恨恨地说了一声,带着人匆匆而去。
朱方林看着自家老爹离去,感到天都塌了。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堂堂保国公、南京守备,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这南京城怕是要彻底变天了。
……
云逍带着柳如是,将夫子庙逛了个遍。
绕回到媚香楼时,看到街道上人山人海,柳如是诧异地问道:“这是在猜灯谜吗,怎么这么多的人?”
如今的中秋节,有走月的习俗。
皎洁的月光下,人们衣着华美,三五结伴,或游街市,或乏舟秦淮河,或登楼观赏月华,观潮、燃灯,猜灯谜、喝桂花酒、玩兔儿爷。
还有就是偷瓜摘菜(在中秋晚上“偷”上一些冬瓜或南瓜,在表面上描绘上婴儿的模样,送给多年不孕不育的夫妇,希望他们能早日生子。)
边上有人笑道:“哪是什么走月?听说保国公家的世子爷,因为调戏柳如是,结果被人弄到大街上罚跪呢。”
又有人跟着说道:“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个通天的人物,保国公亲自来了都不管用。”
云逍笑笑不语。
柳如是看向云逍,眼眸中波光粼粼,一时间两腿发软,恨不能现在就融到他的身上。
然后凑到云逍耳边,柔声说道:“今晚上,我去你房里偷瓜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