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此时将人送走,兴许真就活不成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青云道,“公主与驸马大婚在即,却偷偷带了个男孩子回来,驸马知道了会怎么想?”
“那就不让他知道,也不让别人知道。”长宁公主道,“我既然救了他,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好歹也要等他养好了伤,再放他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长宁公主抬手打断她,“拿药来,我来给他上药,你去找一身小太监的衣裳给他换上,告诉其他人,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本宫砍了他的脑袋。”
“是。”青云无奈,只得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长宁宫从此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太监。
公主很喜欢这个小太监,给他取名叫江潋,为了不让他被别人发现,轻易不再离开长宁宫,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也是坐一坐就回,半刻都不愿多留。
平时驸马在宫里巡视,公主总会请他进来喝杯茶再走,如今驸马再来,她却将人拦在宫门外,聊上几句就要送客,说什么成亲之前不能频繁接触,要避嫌。
太子和二皇子来找她,也被她用各种理由推脱不见。
就连明昭帝和定国公都三五天见不到她一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太监的身体渐渐康复,许是先前所受伤害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有点怕人,也不太喜欢说话,只是一天到晚跟着长宁公主,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长宁宫的伙食好,没多久便将他养得白白嫩嫩,俊俏可人,长宁公主总爱捏着他水灵灵的小脸打趣他,说他的身子被青云看光了,长大了要娶青云做媳妇。
青云也会拉着他让他负责,还说要让公主先给他们把亲事定下来。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丢下公主,红着脸跑开,躲在蔷薇花丛里不出来。
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只要公主一叫他,他又会屁颠屁颠地跑出来,重新跟在公主身后。
公主的婚期一天天临近,宫里宫外都在为这场婚礼忙碌。
也正是因为这场婚礼,宫里的守卫更加严密,任何人出入宫门都要接受盘查。
长宁公主想把养好伤的江潋送出去,自己在几个宫门试过之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等到大婚那天让他藏在送亲的队伍里混出去。
江潋其实并不想走,他舍不得离开公主,公主于他,就是生命里的阳光,他贪恋她带给他的温暖,巴不得永远不要和她分开。
可是公主要嫁人了,他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她身边。
他终将失去他的太阳。
大婚的前几天,长宁公主出宫去了一趟定国公府,对杜关山说:“师父,我要出嫁了,宋悯没有爹娘,拜天地的时候你来做我们的高堂吧!”
“你倒是挺会为人家着想,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呢!”
杜关山看着这个五岁起就跟在他身前身后叫师父的小女孩,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嫁与他人为妻,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是欢喜还是不舍。
长宁公主对他笑得一脸讨好:“师父你说什么呢,驸马很崇拜你的,你来做他的高堂,那是他的荣幸,他怎么可能不领情。”
“哼!”杜关山撇嘴不屑,“行吧行吧,反正我也不稀罕他,我就算去,也是看你的面子,但你得把陛下给你陪嫁的好酒送我几坛。”
“没问题,只要师父愿意,别说几坛,几十坛几百坛都不成问题。”长宁公主欢喜地抱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师父,我也好舍不得你呀!”
“去去去,别煽情,都在一个京城住着,有啥舍不得的,莫非你成亲后就要远走高飞不成?”杜关山道,“快回去吧,你在宫里住不了几日了,回去好好陪陪你父皇,他比师父更舍不得你。”
“你瞧,你也说了舍不得我。”长宁公主笑道,“师父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呀?”
杜关山老脸一红,作势就要脱靴子:“你走不走?“
长宁公主哈哈大笑,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回到宫里,在长宁宫外遇到了多日不见的太子,太子正是来找她的,她晚回来一会儿,太子就要进去了。
长宁公主吓了一跳,忙大声叫他:“皇兄,皇兄……”
太子回头看到长宁公主,停下脚步等她:“你只有在做了坏事之后才会叫我皇兄,所以这是又跑去哪里野了?”
“哪有,就是去国公府了。”长宁公主嘻嘻笑道,“叫你皇兄是因为人家长大了,再叫太子哥哥显得幼稚。”
“哟,要嫁人了确实不一样。”太子戏谑道,“以后就算要撒娇,也是和驸马撒,没有皇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