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是乱七八糟的,毛毯能从沙发拖到地上,有时候顾南晴想熬夜看案子,宋博言不答应,她能直接坐地上抱着他的腿耍赖。
宋博言想到那时候顾南晴望着自己满眼都是细碎的光在闪的样子,心里传来密密匝匝的疼。
他习惯了顾南晴的主动,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他会对顾南晴好,不知疲倦不知厌烦的好,他那时候还没意识到他和顾南晴之间的主要问题所在。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宋博言想到自己曾说过很多欠揍的话。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顾南晴,你没发现你变了吗?变得不可理喻!”
“顾南晴,大晚上的你非要吵架吗,烦不烦?!”
“你还有完没完了顾南晴?!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然后到今天,顾南晴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离婚。
是不可能缓行的死刑。
第三十六章
这几个月的画面混合着两人恋爱的三年、结婚的四年混杂在一起,一帧一帧地在宋博言脑海里回放。
他此刻不觉得痛彻心扉,不觉得苦不堪言,只觉得没意思,没有顾南晴,宋博言连活着都开始觉得没劲,失去了意义。
顾南晴的离开,抽走了宋博言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
情和爱在人世间的确不是稀罕物,它随处可见,顾南晴才是,顾南晴于宋博言,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现在想来,他过去为数不过的真实的快乐,都是顾南晴给他的。
但他什么都没能给顾南晴。
宋博言都有一种快要流失、将要抓不住的无措感,他祈求原谅,威胁,这些都不足以令顾南晴回头。
她不要他了。
她要和谢骆在一起。
谢骆……
宋博言真正认清他和顾南晴分手事实,不是从顾南晴的决绝无情开始的。
而是从今天,她和谢骆站到了一起,取得了胜利。
第二天,谢骆没有来接顾南晴下班。
她走到地下车库,看见车子旁边站着的男人,步伐却没停,而是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宋博言目光诚挚而认真。
“南晴,你能再给我……”
顾南晴抬手便扇了宋博言一巴掌:“不能。”
宋博言心底浮上戾气,不是对着顾南晴,也不是对着他自己,而是他恼怒为什么许多事情总要用阴差阳错来证明和教训什么。
“谢骆就可以?”他不甘心地问道。
“跟你没有关系。”顾南晴吸了吸鼻子,说话也带着鼻音,听起来没以前那么冷漠,但她脸色分明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