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菩提院。
月明星稀。
云凤汐看着那些倒入浴桶之中的药液,竟觉得恍若隔世。
院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她走入帐帘中,褪去衣衫之后,缓缓坐入浴桶。
云凤汐神色平静,药液如今还算温和。
过了一会,她满头大汗,生生忍着骨髓处传来的痛意。
几次折磨之后,云凤汐险些痛晕过去。
云凤汐仍是强撑着身子,死死咬着牙。
最终她受不住,还是痛呼出声:“啊——!”
和云凤汐只一墙之隔的斐言听到声音,攥紧了手。
一双眸中全是担忧,他推开门,视线却对上洛渊的目光。
斐言薄唇微张,轻声道:“师父怎会在此?”
洛渊眸光轻闪,他抚了抚长须,笑了笑:“只是来赏月罢了。”
他捧着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下一口烈酒,忽然问道:“你何时告诉她?”
斐言眸光萦绕着淡淡的愁绪,嗓音清冷:“我还未想好。”
洛渊冷哼了一声,然后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多次出谷便是找她罢?”
斐言眸光轻闪,他沉默着,不发一言。
洛渊却只当他默认,叹息了一声:“若是她不是将军府的人,我还能替你们做主。”
清han的月光洒下,一地霜华。
斐言嗓音淡淡:“可是没有如果。”
洛渊又喝了一口酒,转身离去。
菩提院中仍旧传来几声痛呼声。
他的手紧紧攥着,眉眼难掩担忧。
斐言忽然问道:“以后药浴她都要这般痛吗?”
洛渊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也不知是何人下毒,此毒如此霸道,如果我所料未差,火毒应是摇摇换血而得。”
气氛有一瞬的沉凝。
斐言眸光微眯,想起昨日别人传信告诉自己的话:“辰王在查当初遇险的事情。”
他不会让那个假冒的人就此高枕无忧,更不会让真相就此掩埋。
洛渊笑了笑,然后捧着酒壶渐渐远去:“摇摇本就是你当初捡来的孩子,现在交给你照顾了,正好正好。”
斐言看着他的背影,拧了拧眉。
师父如今还是这样,像个喜爱看热闹的老顽童。
另一边。
过了几日。
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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