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下,帝墨渊站了许久。
直到王府的侍卫上前:“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帝墨渊这才回过了神,点了点头,和一众王府之人回府。
……
山间寺庙,鲜有人烟,烟雾缭绕。
寺庙里传来声声压抑的咳嗽声。
布衣小僧快步朝着屋却走去,然后将帐拉开,双手合十道:“施主。”
云凤汐忍着喉间的咸腥,她走出了账帷。
布衣小僧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她的一头白发,很快移开了视线。
主持身穿红衣袈裟,正跪在佛前敲着木鱼。
他似是察觉身后的目光,没有睁开眼,声音淡淡:“施主想见之人先前就在帘外,为何不见?”
云凤汐咳嗽了一声,淡漠道:“我没有想见之人,至于帘外之人,我只愿与他生生不复再见。”
主持放下手中的犍稚,起身双手合十拜了一拜:“既如此,万望施主守得初心。”
云凤汐点了点头。
突然,她只觉五脏翻涌的疼。
自己又毒发了。
斐言刚刚进入寺庙,却听见她的咳嗽声,心中一提。
他连忙上前扶着云凤汐,拿出锦筒,然后倒出一粒药丸,小心翼翼给云凤汐服下。
斐言的眸底尽是担忧,语气含着责备:“师妹,我早日就告知与你,你这毒,必须回药王谷!”
他看着脸色煞白的云凤汐,心底淤堵的怒火经久不散。
他一定要让帝墨渊知道真相!
斐言想起自己摸到的脉象,云凤汐还曾有一个孩子。
这一切都是拜帝墨渊所赐!
云凤汐只觉浑身好似烧灼一般的疼,她艰涩出声:“师兄,我疼……”
斐言叹息了一声,上前探了探她的脉象,只见神色凝重。
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云凤汐一眼,才道:“你的毒入骨髓,若是……”
云凤汐笑了笑,可那笑全是苦涩:“好,师兄,我们回去罢。”
自己的身体她再为清楚不过。
自己好不容易逃离辰王府,幸得斐言救下在墓碑前昏迷的自己。
他又说自己的脱身之法唯有死了,才能不再被帝墨渊叨扰。
当夜,月凉如水。
刺骨的han风呼呼刮着。
云凤汐躺在床榻之上,痛得九死一生。
她只觉浑身痛得几欲麻木,额间的发丝都被冷汗浸湿。
“啊——!”云凤汐不禁痛呼出声。
无尽的痛楚自五脏六腑深处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