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上去。
“太晚了,打车回去。”
江雨眠点点头,坐进后座后,却听见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她往里挪的动作一顿,再抬头时,郑鹭洲已经坐上了副驾驶位。
“系好安全带。”
江雨眠低低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去扯安全带。
所谓不解风情,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大概是有点累了,郑鹭洲一坐下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后视镜里,江雨眠清晰地看见他流畅硬朗的侧脸,睡着的郑鹭洲要比平时少几分锐气,挺拔的鼻梁上洒下一层阴影,又安静又…乖?
她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和郑鹭洲完全不匹配的形容词。
天气太冷,夜风太凉,大概是被冷风吹的不清醒了,才会觉得他乖。
江雨眠无奈地叹了声气,小声问司机能不能把留了条缝的窗户关掉。
没等司机有所行动,倒是前排的郑鹭洲忽然动了一下,他偏头看她,声音带着细微的沙哑感。
他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在心底将昨夜拉着他熬夜的周浩然骂了个狗血淋头,伸手去调窗户。
司机乐呵呵笑了一声,等红灯的间隙里回头打量了眼两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叔叔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别说送女孩子回家了,连人家手都没牵过。”
郑鹭洲瞥了一眼江雨眠,心情不错地哼了一声,他心想那我比你好点,我八岁就牵过她的手了。
十点四十,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下车后,江雨眠弯腰冲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提醒他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司机摇摇手:“快进去吧,外面冷。”
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大概是晚上没吃饱,要出电梯门时江雨眠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和电梯的提示音混在一起,不太清晰明了。
手腕扶在门把手上时,江雨眠脑子里忽然闪过梁璐璐那句玩笑话———今晚跨年诶,你不跟郑鹭洲说声新年快乐吗?
鬼使神差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郑鹭洲和往常一样,开着门等她进去。
他一直都这样,要看着她进门之后才安心,每每一块回家,江雨眠弯腰换鞋的时候才能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
“怎么了?”
江雨眠眨了眨眼,一字一顿试探性道:“晚——安?”
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太多的不确定和期待。
郑鹭洲朝她扬了扬下巴,淡淡道:“晚安。”
冰冷苍白的文字和真正的言语终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