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执回答:「没有。」
「是吗?」我靠在床边望向窗外的春意盎然,慢慢阖上眼,给自己下了诊断:「那就是又在逃避了。」
原来我这种懦弱的人,身心都能做到这样极端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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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求着进来见我,一看到我就哭着扑过来叫小姐,问我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她说宋家已经彻底完了,连祖宅都没了,几个姨娘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母亲和三姨娘。
我让她别哭别哭,却劝不住她。
杜鹃将母亲的信交给我,她现在要去安庆投奔表哥。
杜鹃拼命摇头,她不愿意走,但是母亲却赶走了她。
杜鹃从小陪在母亲身边伺候,情同母女,母亲说过日后一定会为她选一门好亲事嫁出去,母亲舍不得她的。
我把所有的首饰都给了杜鹃,告诉她如果找不到表哥,最起码能活下去。
她抱着我,我靠在她肩膀上,真的好累好累,累到连母亲的信都不想看。
杜鹃哭着发泄:「都怪陆执!都怪陆执!」
我抱住她,轻声附议着:「嗯,都怪陆执。」
母亲写了好长的信,她让我顾念父女之情,不奢望我能去求陆执,只希望我能把陆执带过去,她带着所有人下跪求情。
佐藤调转矛头直接拿着爹爹的命到陆执跟前请求合作,陆执同意后,收了宋家所有的房产田地,故意当着全上海人的面大张旗鼓地赶走了爹爹他们。
陆执从没有放弃过报仇,他的报仇循序渐进、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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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镜子的时候我才深切感受到杜鹃的惊讶,原来我都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想我应该先梳头,我把首饰盒里最后的蝴蝶簪子拿了出来,半天才拿起梳子绾起头发。
如果这副样子被许君初瞧见了,一定会闹个大洋相。
正想着,陆执就进来了。
他看到我起来似乎还挺高兴。
「宋安然,院子里的海棠也开了,你想去看吗?」
他把手里的雏菊放在了床头柜上。
是很淡的香气。
他走过来,拿起梳妆台上的蝴蝶簪子轻轻别在我头发上。
陆执站在我身后,从镜子里看不到他的脸,他还是穿着英气利落的军装大衣,陆执不爱打扮,但这身衣服就是很衬他,可我依旧觉得当年的陆执好看。
「很好看。」他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