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能用时间去衡量。
从前的我们任性肆意,因为有我们依赖着的父母。
当有一天我们成为父母的依赖,承担起责任,不再逃避时,我想,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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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门口已经站满了陆执的军队。
我是爬狗洞进去的。
十几年了,
没想到这狗洞还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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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传来鞭打和哀嚎的声音。
我听到父母在求饶,分不清都有谁在哭,意识到不对劲,甩下东西跑过去,就看到陆执气定神闲地坐在父亲平常坐的位置上。
爹爹和母亲跪在他脚边,大哥身上全是鞭痕和血迹,黎音试图过去却被人钳制着。
这个场面很熟悉——
只不过曾经趴在地上被打的是如今坐在高位的陆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已是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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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母亲看到我都是一愣,大哥从血泊里睁开眼睛,冲我吼:「走!」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陆执眼里的杀意恨意都那么明显,我觉得我再上前可能会被他一枪给崩了。
「……大哥。」
大哥的脸上都是黏糊糊的血,陆执示意拿着鞭子的军官继续。
一鞭子下去皮开ròu绽。
大哥已经疼得叫不出声音,蜷缩着手指奄奄一息。
再这样下去,大哥一定会被打死。
我跪在地上朝陆执爬过去,身上那件穿着去见许君初的白色大衣早就脏得不成样子。
「求求你,别打我大哥。」
陆执让我起来,我抬手捏着他披风的衣角,他又说了一句「起来」。
我反而捏得更紧,像抓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低头面无表情地问我:「你打算去哪儿?」
我没法回答。
「我记得,我送你回家的条件是必须按时吃药,你吃了没?」
他盯着我看,我的思绪有些游离,大哥那边好像停下来了。
「你没有。」他冷声道,「送二姨太回督军府。」
陆执索性解开了披风甩在了椅子上,避开我的方向朝大哥走过去,示意那人继续。
一鞭又一鞭,血ròu横飞,鞭子都被染红了,可陆执并不准备停下。
从前,我阻止不了大哥打陆执,现在也阻止不了陆执打大哥。
「陆执!」
我看到爹爹抢走了一旁军官的枪对准了陆执的头,目光凶狠:「我要杀了你这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