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听完后,十分无语,“哦,姐姐赚的钱就是弟弟的,那姐姐受欺负的时候,弟弟在哪儿,人模狗样的父母在哪儿?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只因为曾经在一个户口本上,姐姐就要一辈子贴补弟弟,一不如他们意,就要砸窗户,那赶明,是不是还得直接上门去抢啊!”
听到范姨这么义愤填膺的为姐姐们抱不平,宁凝忍不住伸出胳膊,再次挂住了范姨,撒娇道:“范姨,你怎么这么好,天下的父母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该有多好!”
被她夸奖,范姨心口的火倒是降了点,她推了推宁凝,“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弟弟被抓进了派出所,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你那后妈,她肯定要来找你,让你想办法把那坏小子放出来,等等,所以你是想躲她,才出来住的?”
宁凝顺势从范姨的怀里退出来,“前面分析的都对,可我不是躲,最多算是避。”她身体往后,手撑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范姨看她像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拍了下她的大腿,“行,你心里有谱就行,看样子,明天又是不平静的一天啊,幸好明天我休息,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过早,你们早些休息,我还得下去值班!”
“好嘞,我们马上就睡!”宁凝起身,将范姨送到门口。
范姨突然想到了啥,停下脚步,小声和宁凝叮嘱道:“丫头,有个事儿我得提醒你,大家常说,百善孝为先,这个孝多半也都表现在子女对父母晚年的照顾上,你这个父亲虽然不是什么好父亲,没能给你撑腰,但在老百姓的眼里,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要真的做绝了,多少也会受到大家的谴责,这个度,你得拿捏好,想想怎么能做的漂亮,不让他们占便宜,又能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
宁凝撑着门,笑吟吟地盯着范姨,“放心吧,有范姨这么好的军师在,什么事儿都想在我前面,我肯定不会栽跟头。”
“贫吧你就。”范姨点了点她的额头,见她还能开玩笑,说明她已经想到了应对的策略,放心的走了。
而宁凝在送走范姨后,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
悠悠之口岂是那么容易堵住的,但是想占她便宜,那是门儿也没有。
她宁凝可不是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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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派出所的警察同志挂断电话后,对着同事摇了摇头,“宁老板今晚不来。”
“我早就说过了,宁老板绝对不会来,她的事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后妈和弟弟都对他不好,现在还砸了人家的窗户,他们先不地道,先挑衅人家宁老板,宁老板要是再软一点,那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说不好,要一辈子任由他们这些人扒在身上吸血!”
打电话的警察同志叹了口气,“你说的我知道,但我不是也想探探宁老板的口风,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想法。”
“宁老板什么想法?咱先公事公办,兄弟你可别忘了,这件事不光宁老板,县里和市里也在关注,还有徐家,那也是打过招呼,一定要彻查此事,虽然最后是宁老板的态度最重要,但咱们也得给其他人一个交待,这件事马虎不得!”
被同事这么一点,打电话的警察瞬间头脑清醒了。
他感激地看了眼同事,“还是你脑子好使,我压根没想到这上面来!”
“这没啥,你也是想尽早了结此事。”
他们俩相识一笑,默契地起身,朝着审讯室走去。
……
宁家村通往县城的路上
宁武军费力的蹬着二八大杠,身后的谢桃还在不停的催促他骑快点。
都怪村里那些人势利眼,好几家有自行车的都不愿意借给他们,有牛车的更是怎么喊门都不应,最后还是去宁村长出面,帮忙借到了车。
这一折腾,都比宁青山被抓走时晚了一个小时。
谢桃想到那些关于坐牢改的遭遇,联想到她的青山,一颗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她的青山要遭多大的罪啊!
在谢桃的催促声中,宁武军骑着自行车终于进了城,可一进城,他的眼前就浮现出一双泪眼朦胧的脸,速度不由自主的放慢了。
“骑快点啊,青山在派出所不知道要遭多大得罪,咱们早点找到那死丫头,青山也能早点被放出来!”
谢桃的话,让宁武军回过神,他循着上次来的记忆,朝着宁记骑去。
看着宁记大变样的门面,还有门口那气派的两个石狮子,谢桃不识字,她向宁武军求证道:“是这儿吗?别找出地方了。”
她平时再泼辣,可终究是农村人,一进城,多少有些拘束,也有些怕惹事。
宁武军左右看了看,确定的点点头,“是这里,外面虽然变样了,可招牌没变,跟我上次来看的一样。”
听到宁武军的话,谢桃再看到这些东西时,胃里瞬间开始泛酸水,这死丫头竟然住这么好的地方,难怪那些人都说她赚了大钱,这么白的墙,这么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住。
一想到死丫头的日子这么逍遥快活,现在说不定在床上睡的正香,而她儿子却只能在派出所担惊受怕,晚上能不能睡觉还不一定,这么一对比,谢桃再也波忍不住,双手叉着腰就开始站在门口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