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不知道,脸色平静的傅怀升,到底忍下了多大的痛处,才强忍着没有在人前失态。
四张纸,白纸黑字,一字一句都是程汐为他忍下的委屈。
傅怀升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他曾发誓要捧在手心里一辈子的女孩,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可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误解,折磨,羞辱,傅怀升往后一靠,满心颓丧,是他亲手葬送了程汐。
“你说,如果汐汐回来了,我拿什么跟骆舟争?就连相识不久的傅言都比我相信她。”傅怀升突然说道。
柳南不知道说什么,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他是最先看到这份资料的人,对于程汐做的一切,也清楚明白到了极致,正因为这样,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是怎么忍着这些委屈和痛苦,不做辩驳,不求将来的。
最后,柳南只是说:“傅总,如果换成是我,定然是忍不下去的。”
家里破产,前任诛心,妹妹陷害,这桩桩件件,哪个不是常人不能受之痛?
就在这时,柳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后接起,听了几句,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少有的厌恶:“傅总,程宁宁在楼下想要见您。”
傅怀升睁眼,眼里闪过的戾气,让柳南一瞬间愣在了那里。
“让她进来。”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傅怀升便恢复了淡漠,柳南应了一声,让前台放人。
“程小姐,请走这边的电梯。”前台小姐客气的说道。
程宁宁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人的尊敬让她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同时也更清楚直观的意识到,傅怀升到底会给她带去多少好处。
前台按下电梯,然后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直到电梯往上走才准备离开。
程宁宁踏着摇曳生姿的步伐走到傅怀升的办公室,抬手敲门,声音甜美:“傅少,我可以进来吗?”
“进。”
门内的傅怀升,听到这股声音,神色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危险的笑意。
第十九章
“傅少,这段时间你没有回家,伯母和我都很担心你。”程宁宁进门时柳南便退了出去,她坐在傅怀升对面,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恰到好处的娇羞。
“我妈前两天才见过我,与其说她担心我,不如说,你想见我。”傅怀升坐在梨花木的办公桌后,手中那只价值上万的钢笔在修长的指尖来回翻飞,一句话,便说的程宁宁心中一颤。
“傅少。”程宁宁叫了一句,便低下头去,耳尖都泛起红来。
因为低着头,她便也没有看到傅怀升眼中的冷光。
傅怀升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兴趣缺缺,他开口道:“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了。”
低着头的程宁宁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她抬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傅怀升接着说道:“我是你姐姐的前男友,你身为她最疼爱的妹妹,避嫌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程汐,你为什么死了都不放过我!程宁宁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钻心的疼痛让她从疯狂的嫉妒中回过神来,可傅怀升早已将她的神色转变都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没有再去理会程宁宁的我见犹怜,傅怀升直接说道:“这段时间我也想了想,你不适合再住在我家,孤男寡女的,说出去不合适,程家我已经买回来了,过两天你就搬过去吧。”
程宁宁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明白,傅怀升为何突然之间想跟她撇清关系,但她向来识时务,死缠烂打并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傅少,我都听你的。”程宁宁轻轻的说道,眼中虽然有泪光,却倔强的没有落下来。
傅怀升在心里冷笑,却也没有立马拆穿她,曾经程汐所受的屈辱和委屈,他要程宁宁一样样都还回来,现在就要哭,那怎么对得起他想出的计划?
话说到这个地步,程宁宁也知道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