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低低哼了哼,就听褚寒峰解释:“张导之前就觉得谢星河的那个本子还需要打磨,临时想到了些点子,所以把谢星河跟梁宥杰一起喊去商量了。”余丞抓住的关键点:“临时?”褚寒峰说:“我临时想的,给张导发过去。”余丞:“……”余丞:“那裴彦?”褚寒峰慢条斯理:“这么好的日子,总得让裴总和自家宝贝儿子一起跨个年。”余丞惊了,还能这样通风报信:“那薛济也是你发消息支走的?”“倒也不算,”褚寒峰说,“有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在附近度假,他得过去打个招呼,我还答应了他要哄你把拜年视频给拍了。”余丞本来就拉不下脸,闻言更是不情不愿:“拍什么拍,不拍。”“说你提起裤子就不理人,你还不乐意,”褚寒峰忍俊不禁道,“人家金主最差的还能扔一沓钱,你倒好,一点心理安慰都没有。”余丞幽幽一瞥,红着耳根不可思议道:“你还要心理安慰?”褚寒峰反问:“某人体力不支,差点过河拆桥,不需要一点安慰吗?”“……”余丞板着脸,嗤道:“那让你失望了,没钱没体力,你还是另谋出路吧。”“那不行,”褚寒峰说,“我比较挑剔,有眼缘的不多。”“……”“暂时只碰到一个。”余丞一言难尽望过去,刚想吐槽,恰好撞上褚寒峰的从容视线。对方语气淡定,说得跟真的一样。“实在不行,让我偶尔跟着你蹭饭,勉为其难当个炮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身子虚,我得稍微吃亏一点。”“不过炮友关系得顾及双方感受,总不能只顾着你一个人舒服。”“这样吧,要是你不放心,咱俩过几天一起去体检?”余丞:“……”余丞忍无可忍:“闭嘴吧你,不就是一个拜年视频,我拍还不行吗?”当晚凌晨,孙灿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拜年视频。视频中余丞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发色一如之前直播时的张扬,可偏偏未做任何造型,就这么清清爽爽的时候,莫名竟还能依稀瞧见几分温顺的影子。加上白色毛衣和快要掩住下巴的红色羊毛围巾,余丞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显得整个人暖呼呼的,尤其被旁侧的落地灯一照,出众的眉眼便愈发分明,给人近乎乖巧的错觉。像是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录制,余丞的目光落在镜头后方,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情不愿地责怪,待怔然几秒钟后,或许是接收到了对面人的手势,才快速进入状态。其实不过是一些稀疏平常的祝福话,诸如“四时如意,万事顺心,健康平安……”“……感谢陪伴我一路走来的所有人。”可孙灿就是觉得余丞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但具体要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讲不上来。“新年快乐。”余丞一句话说完,镜头后的人忽然出声。余丞明显愣了愣,犹豫半秒后略微别开了眼,须臾才重新调整状态看向镜头方向。那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余丞眉眼弯弯补充:“新年快乐。”视频恰好停止播放。不远处的led时钟显示零点,褚寒峰收起相机,朝前走近。余丞微微往后一靠,像是要刻意避开对方伸过来揉自己脑袋的手,却不料忽地被褚寒峰扣住手。对方弯腰隔着他的额发,在眉间轻轻用唇角碰了一下。“祝你快乐,”褚寒峰说,“不止新年。”余丞陷入短暂的别扭,旋即不满道:“你不在的话就很快乐。”“是吗?”褚寒峰的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难得的温柔,“那只有在其它地方尽力让你更快乐。”余丞:“……”这人说话真的很不要脸。余丞忍不住道:“不怕我出去爆料你这人满嘴颜色吗?”“那是你自己思想有问题,”褚寒峰好笑,“我可没这么讲。”二人就这么脸对着脸,余丞抬眸,觉得对方轻轻睨了下自己的唇。少顷,褚寒峰克制地眯了下眼,松手退开半步:“不过你开心就好,网上如今关于我的讨论还少吗,随便你怎么说。”余丞窝在沙发里,看褚寒峰走出房间,忽然觉得有些发困。对方再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后,才用矿泉水瓶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问:“想睡了?”余丞耷拉着眼皮没吭声。下一秒,褚寒峰随手把瓶子往床头一搁,转眼就将手结结实实按上他的后背,另一只手随意穿过膝弯,不管不顾将人横抱起。卧槽?!余丞瞬间一个不稳,仓惶按住对方肩膀。瞌睡虫立马醒了大半:“你干嘛?!”褚寒峰轻松将人抱上床,原本就被搅合得皱皱巴巴的床单顿时被压在余丞身下……余丞只觉得浑身一哆嗦,仿佛前一刻噬魂般的滋味又顺着骨骼往上流窜,登时全身使劲放旁边一滚,跟包春卷似的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了被子里。褚寒峰看得发笑:“你不热吗?”为证明自己清心寡欲,和褚寒峰这老司机完全不是一路人,余丞闷声道:“心静自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