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篱微微笑:“嗯。”
心里想,她才不去。
那天中午,高大的行道树投下浓密的树荫。
男人松开她后,表情活像戈壁滩上三月天里起的风尘暴。
徒然灰败迷茫,又暗蕴着什么危险的气息。
他动动嘴唇,居然沙哑没出声。
再次艰难地开口:“你说放下,什么意思。”
夏篱没有回答。
她笑了笑。
“当时是挺担心的,看来现在,你恢复得很好。”
“就是瘦了,不过多养养也回来了。”
夏篱不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是好看,是自然,还是苦涩。
她说完了,转身离开。
男人双手僵滞原地,没有拦住她。
夏篱也没回头。
走到马路转角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了眼。
那道身躯还立在隐秘树荫后,浓墨般的绿影遮了半身。
他也怔怔望过来。
身姿一动,匆促刚想迈腿而来,恰好有个中年人过去要推自行车,跟他迎面差点撞上。
不悦出声:“小伙子,走路要看路的,你怎么游魂的?”
夏篱随着步伐转身,收回视线,很快走远了。
她也说不上看见他那样的表情,心里是什么滋味。
还好,他戴着墨镜,没有看太清。
也不至于多尴尬。
夏篱自认为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对过去那段事的一种了结,不算是故意憋着委屈梗着气,单纯为了刺痛谁。
她说得挺轻松释然的,不是么。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连舍友都感觉到她整个人不太对劲。
“篱篱,今天东院大礼堂有演讲会,兵哥哥欸,吃完饭一起去?”简梦迎笑眯眯。
夏篱恍神,搁下筷子摇头:“我下午去图书馆,你们去吧。”
“哎?”简梦迎瞥瞥旁边的室友,“你们觉不觉得小篱这几天有点怪怪的?”
室友含着筷子:“唔,是有点,难道失恋了?”
夏篱跟她们玩笑佯怒,“……说什么呢!是,我失恋了,我的恋人就是伟大的社会主义!”
“噗!那你可永远不会失恋!社会主义红色浪漫永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