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人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怂的意味?
她无所谓地想着,他还知道怂啊,不过,也与她无关。
江承屹不知不觉靠近半步,见她不太高兴地微拧细眉,身躯顿时僵硬凝固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他分明有好多话想诉说,想解释。
然而喉咙像被堵住了,满脑子空白,好多话轰隆隆地交织着,就是讲不出半个字。
好一会儿,才继续沉讷道,“……祝贺你。”
说出这三个字,愣是像从喉咙里抛出了沉重的大铅块一样,又酸又疼。
夏篱安静叹出一口气。
转身过来,双眸镇静,“谢谢。”
也不问他在祝贺什么,弯腰去拿资料,看样子准备走了。
江承屹慌神。
他头脑发热,同手同脚地大步过去,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东西,近距离低低看着她,粗沉嗓音里几乎挤出了恳求:
“先别走,我,我有话要说。”
男人靠近过来,夏篱敏感地嗅见他身上还沾着属于医院消毒药水的气味。
她眼眸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轻易拿回他手里捏紧的一叠纸。
开始轻轻扇风,顺便低头瞧瞧手表时间,“你说。”
男人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截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块银色秀气的梅花牌手表。
还有九成新的模样,看得出来,她一定很爱惜。
他眉峰半沉,乌眸怔忡,一眼认出来。
这是当时她参加厨艺比赛,得来的一等奖。
这么长时间,她还这么爱惜。
江承屹眸底幽深,甚至暗暗生出一丝嫉妒。
此刻见她不是不耐烦要离开,只是拿纸张扇风,终于刻意让自己心绪镇定下来。
两人就离着半步的距离,很近,他情不自禁地望着她,喉结滑动,用一种几乎是死士谏言的决心沉沉出声道:
“我对不起。”
“对不起你。”
空气似乎瞬间寂静。
他不这样说,夏篱还好。
她诧异抬起水盈盈的双眸,看着他沉下心般的神情,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说这样的话。
夏篱必须得承认,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听。
她变了脸色,安静两秒,默默吐出一口气:“说完了,是吧。”
说罢抱着自己的东西就错身往外走。
江承屹墨镜底下的双眸瞬间发热发紧。
只以为她一点都不想原谅他了。
再顾不上任何的忐忑斟酌,沉下心拽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揽住,那力气几乎是发着狠地、无法控制地将她深深拢入火热怀间。